泥娃娃

泥娃娃

「年輕時自己在反覆提問,想要弄懂痛苦生成的脈絡再轉換成歌,2024 依舊在生活中追尋放下綑綁的自由。」巴奈告訴 Apple Music。 《泥娃娃》封面那張看不清表情的冷色側臉,道盡巴奈 (Panai Kusui) 的心境和爬滿整張專輯的濃烈憂鬱。身體流有卑南族和阿美族血液的巴奈,在首張專輯中沒有用族語寫下對部落的詠頌,只聽見她喊著寥寥無幾的族語襯詞,用華語低沉唱出世道的蒼涼和無奈。她也沒有找上族人一起歡唱古謠,有的只是孤身一人的寂寞和疏離。因家庭破裂而到處寄人籬下甚至踏上流浪一途,巴奈成了母語其實是台語,自小生活在城市的都市原住民。改編自童謠的〈泥娃娃〉將原住民族群所面臨的困境呈現在世人面前:因現實而被迫失根,在都市叢林的角落求溫飽,也面臨著隨時會碎裂的危機。 製作人鄭捷任親自擔當鍵盤手、吉他手,並邀請鼓手「紅龜」黃宏一、貝斯手王繼三,特別為這張專輯組成了八三一大樂團,以搖滾樂形式替巴奈奏出她的悲鳴,也譜寫出數首如日記般私密的詞曲。在聽完巴奈赤裸地講述流浪的過往後,樂團寫下了〈Panai流浪記〉,頗有林班歌 (原住民在林班工作結束後會唱的歌曲,多為苦悶主題) 氣息的開頭讓巴奈被迫離家的酸楚直抵心扉。〈浮沉〉中那句「為何我從不曾用母語交談」,也許是旁人的無心之問,在收音機雜訊、清冷鋼琴和管風琴交織中,她僅能以大家最熟知的原住民吟唱詞「hoi yan hoi yan」回答這個永遠無解之題。然而,在卑南族與排灣族裔音樂人胡德夫所寫的〈大武山美麗的媽媽〉中,巴奈像是在壯闊的鼓聲和古謠合唱中找到了歸屬和溫暖,高昂地唱著「有一天我一定要回去為了山谷裡的大合唱/我一定會大聲唱歌再也不走了」,一聲聲的「naruwan」(在此表歡迎之意),是同胞對她敞開的雙手、是家鄉山林的回音,也是她對自己的身分認同。 〈你知道你自己是誰〉雖然看似是巴奈對自己的質問,其實也是她在一次探監對談後提筆寫下。在那個強盜罪是唯一死刑的年代,朋友的弟弟因為一股愚勇,陪著兄弟去搶銀行,甚至獨自攬下了罪行而沒有回頭路。也許從那時開始,對人文的關懷和對不公的厭惡就已滋長,並推進了日後巴奈以音樂和行動積極參與反核、原住民權益等社會運動,身體力行她的信念:「沒有人是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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