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din's Raven Magic (with Steindór Andersen, Hilmar Örn Hilmarsson and María Huld Markan Sigfúsdóttir)
在《Odin’s Raven Magic》這張暌違已久的專輯正式發行之前,冰島後搖滾樂團 Sigur Rós 有著一大段的幕後故事:時間倒回 2002 年,他們與同樣來自冰島的音樂家 Hilmar Örn Hilmarsson、Steindór Andersen 與 María Huld Markan Sigfúsdóttir 等人,在倫敦巴比肯藝術中心 (Barbican Centre) 帶來一場管弦樂的表演合作,並於兩年後在巴黎維萊特大展廳 (La Grande Halle de la Villette) 錄製現場演出。這張專輯在 2006 年早已大致完成,最後只差 Sigur Rós 確定下來他們想要的呈現方式——是華麗的藝術裝幀?或是以系列影片強調中世紀冰島詩歌的創作靈感。然而,專輯計劃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持續延宕,發行日期也變得遙遙無期,還成為了一則在歌迷間流傳的「都市傳說」。而十多年後的 2020 年,《Odin’s Raven Magic》終於看見曙光。 「它已經被閒置了很長一段時間」,Kjartan Sveinsson 告訴 Apple Music:「大家一直在問:『到底有沒有要出』,一直在等。我們決定就先簡單地釋出吧,把它弄出來就對了。」Kjartan Sveinsson 這位 Sigur Rós 前鍵盤手,也是讓這張充滿雄心壯志的專輯完成的重要功臣。回顧創作過程,他雖然充滿壓力,卻也收穫滿滿,「我們在彩排前一天還在寫音樂,很有趣又有點瘋狂。」他說。這張專輯與備受矚目的第三張專輯《( )》在同一年創作,Sigur Rós 嘗試以高雅優美的弦樂與合唱編曲,的確不應該讓如此出色的作品被「束之高閣」。「一直把這樣的東西擺著、反覆猶豫有點蠢,因為它並不完全那麼糟。」Kjartan Sveinsson 謙卑地說。接下來,就讓這位樂團的前鍵盤手,帶我們一探《Odin’s Raven Magic》每首歌曲背後的故事。 Prologus 「這首是 Hilmar 寫的作品,他到最後一刻才傳給我們。它有點像整部作品正式開始之前的冥想。給專輯寫這樣一首序曲很棒,因為下一首歌就是詩歌的開篇了。先來一點鋪陳很不錯。」 Alföður orkar 「這首其實是我跟 Jónsi (Birgisson,樂團主唱兼吉他手) 巡迴演出期間,在旅館房間時為了好玩而寫的主題,之後把它收錄到《Odin’s Raven Magic》裡。專輯裡大部分的歌其實主題都滿簡單,就是用弦樂呈現、再稍加編排而已;而這首就更簡單了,與 Steindór 的歌吟相輔相成。我想這首大概是我們唯一預先就做好、之前就有想法的歌,其餘專為專輯而寫的歌曲,都幾乎到最後一刻才完成。」 Dvergmál 「這是其中一首以石板琴而寫的歌。而那架石板琴是 Páll Guðmundsson (冰島雕刻家兼音樂家) 為了表演搭建的。這首歌以這項樂器作為基礎,發展反覆出現的主題。石頭很好玩,因為它們都未經琢磨,彼此之間聽起來也可能也不太和諧。但其實它們都調過音,每個石頭的音色不盡相同,所以用石板琴時,你傾向去敲自己喜歡的石頭,算是有點下意識的創作。每顆石頭都算是獨一無二的,能嘗試那種東西真的很好玩。」 Stendur æva 「這首歌也是以石板琴為主題,負責吟唱的 Steindór 寫了所有他要的旋律,而將他所寫的東西加到石板琴上,呈現出很好、很美的效果。他的旋律聽起來非常古老,在冰島我們有一種獨特的吟唱風格,無論節奏或聲音都跟其他民謠不一樣。Steindór 是這個領域的專家,成功地寫出了自己的詠歌、新的詠歌——也可以說是新的民謠。這首的弦樂編曲很好玩,我們有一台用來編曲的取樣機,Jónsi 用它做了很多東西。我記得 Jónsi 還是用磁碟片拿來給我用成管弦樂的編曲,所以這首算是由 Jónsi 的改編作品。」 Áss hinn hvíti 「〈Áss hinn hvíti〉翻譯成『白神』,也就是海姆達爾。這首裡面有很多號角的聲音,因為海姆達爾就是在世界末日時吹號角的神。這有點算是兩本北歐經典古神話的集結《埃達》的前言,事實上就是在講終結。我想,它很適合作為專輯中段的一首小品。」 Hvert stefnir 「這也是以石板琴為基礎,之後加入 Steindór 的吟唱。我覺得吟唱在這首聽起來很棒——我想,Steindór 在這首的表現真的恰到好處,跟歌詞搭配得非常好。然後又是 Jónsi 用取樣機做的編曲,而我們做了基礎的改編。」 Spár eða spakmál 「這首跟〈Stendur æva〉用一樣的詠歌為基礎,但在音調上不一樣,它們基本上可以算是同一首歌,編曲和音調在同一個主旋律下融合。我們樂團從來沒有很明確的概念,但經常在做完某些事情之後,試著理出背後的概念。當然,這首作品也有它背後的概念,但我們在做音樂時,並沒有太講究歌詞的部分,就是很單純在做音樂。」 Dagrenning 「這裡又回到第一首歌了,一樣的旋律。然後,結尾不斷地吟唱著奧丁 (Odin) 的名字,像是一種儀式。最後,我們在管弦樂團的伴奏下表演了搖滾樂,聽起來有點尷尬,不過做了就做了吧。我是說,我們不可能把它從專輯裡拿掉吧?表演我很滿意,但搖滾樂的部分確實讓我覺得很難為情。世界就要終結了,我們試著去傳達那個情況。成果沒有非常好,不過我還是很開心我們撐過來,成功演奏完整張專輯,過程中也沒有太多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