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rd Act 在製作第二張專輯的初期,才發現他們先前過於拘束,這次需要放手去做。「我們為專輯寫的第一首歌是〈Fizzy Fish〉,在歌中加入了嗡鳴聲和合成音色,但有人點出了我們會無法在現場表演這首歌。」主唱 James Smith 告訴 Apple Music:「不過團員間很快就達成共識,晚點再來擔心這件事吧。先不想太多之後該怎麼表演的話,我們就可以大膽討論專輯的發展方向。」 這份冒險精神正是《Where’s My Utopia?》的專輯核心。在 2022 年首張專輯《The Overload》活潑的後龐克基礎上,新專輯融合了 Gorillaz 遇上 Ian Dury 式的未來 Funk,亢奮的藝術搖滾,奔放的舞曲龐克和獨立音樂元素。《The Overload》不僅獲水星音樂獎提名,也讓樂團贏得與 Elton John 的合作機會,共同錄製了 2022 年單曲〈100% Endurance〉。而在此專輯中,Smith 則探尋起夢想成真後的人生意義。「這張專輯是關於我意識到,我十幾歲起就夢想擁有的東西,並不能神奇地解決我人生中的所有問題。」Smith 解釋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問題,不管他們在什麼位置上。我現在開始懷疑,這些問題到底是不是我們自己製造的,因為人生不該這麼困難。」專輯的敘事帶有 Smith 的招牌幽默感,但始終伴隨著一股辛酸,他們的金曲 hook 旋律甚至比首張專輯更加犀利。這組 2020 年代極具想像力的樂團,帶來大膽而出色的第二張專輯,現在就由 Smith 帶領我們逐曲領略《Where’s My Utopia?》。 〈An Illusion〉 「這首歌表明了『這次我們不會做張極簡風格的吉他後龐克專輯。』副歌歌詞道出了我的處境,那就是我愛上了一種幻象,以為樂團的成功就能解決我的問題。然後,當我的心思都被這個幻象世界佔據,耗費了太多精力和時間而無法自拔時,我其他的原則就都拋到一邊去了。這首歌對我自己的批評大概比大多數歌曲還要嚴厲。主歌歌詞是關於我一直喝得醉醺醺的,這樣的狀態維持了一年半,這段時間我很頹廢,但現在我已經清醒了。我不再在巡演後喝酒,我知道不能再繼續。」 〈We Make Hits〉 「這是最後完成的幾首歌之一。在巡演休息的期間,我們在 Ryan (貝斯手 Ryan Needham) 家的空臥室寫了這首歌。我覺得 Ryan 一直都想做這種法式 Disco,像是 Daft Punk 和 Justice 的風格,我很快就寫出了整首歌。我首先寫的是我跟 Ryan 如何成立樂團的故事。我這首歌表達我們一直都懷抱雄心壯志,想在音樂上有更大成就。我們內心深處只想做音樂,很想看看成功是什麼樣子,做出一些成績。」 〈Down by the Stream〉 「這首歌是在義大利杜林寫的。其他人都出去吃飯了,只有我決定待在飯店房間裡,用 Jay (鼓手 Jay Russell) 的筆電寫歌。自從我兒子出生後,我就常常回顧我的童年,還會想像他處於我當時的經歷之中。雖然音樂創作可能會模糊了歷史的真實性和準確度,這首歌並非我真實的童年故事,但童年經驗的確是靈感來源。我把自己描繪成正經歷一些困難而苦苦掙扎的人,把身為當紅樂團的成員說成是某種不幸的事。我意識到如果想讓聽眾產生共鳴,那麼我就應該展現一些我內心的墮落,強調我並不無辜。這首歌就是讓大家知道,我跟其他人一樣,也可以是個混蛋。」 〈The Undertow〉 「〈Down by the Stream〉的場景是從溪邊開始,然後溪流流入大海,接著是鯊魚在海中盤旋的景象。而我們在〈The Undertow〉中來到了海裡。溪流就像邁入成年的旅程,成年後則像你來到了大海混濁開放的水域,獨自在又大又可怕的世界裡闖蕩,然後被音樂產業的暗流捲入。這其實是寫給我太太的感謝信,她在整段冒險過程中堅定不移地支持著我。我有時候不明白我為何會如此自私,拋下家人,去從事音樂事業,所以我將永遠銘記在心。」 〈Dream Job〉 「在歐洲受訪時,我寫下了這首歌的副歌。有人問我跟 Elton John 合作歌曲,以及獲水星音樂獎提名等等的感受如何,但我當時心不在焉,就回答說:『對啊,感覺很棒,太猛了。』我只是拋出所有正面的字詞,而沒有仔細思考他們的問題。這很有趣,因為我真的不知道這些事情對我有什麼影響。我當然想要這些成就,我也很高興我達成了,但事情就這樣發生了,而你繼續前進。雖然你常常被問到這些問題,但其實你並不會一直去想它們。我認為一旦你開始驕傲炫耀自己的成就時,你就完蛋了。我想整張專輯都努力在憤世嫉俗和說著『一切都很好!』之間取得平衡。它可以兩者兼有,對我們來說就是如此,這就是人生,不管是你的人生或是我身在這個樂團中的人生。」 〈Fizzy Fish〉 「這首歌的歌詞被大幅修改過,原本我寫了三段關於 Fizzy Fish 軟糖的歌詞。很多時候,你並不知道要如何發展這些靈感的種子,但你可以循線思考,看看靈感會走向何處。Fizzy Fish 軟糖代表的是一種懷舊心境,帶我回到小時候的遊樂場,讓我跟童年的我、或平行宇宙中的另一個我對話。這首歌也延續了水域的主題,場景在湖中,因為湖跟大海不同,是不會流動的水域。這首歌不同於專輯其他曲目,唱的是我的潛意識。從〈The Undertow〉到〈Grifter’s Grief〉是同一條敘事線,講的是我進入 Yard Act 這個成功樂團的過程。〈Fizzy Fish〉則是關於我在學習如何應對近來獲得的關注以及我是誰,我與過去相比是否有所改變,而這樣的改變是正面或負面的,還有做這種面向大眾的工作,你得戴上新的面具來應對,因為你不想暴露太多自我。但歸根究柢,與人內心連結是我創作音樂的最大主因。」 〈Petroleum〉 「這首歌是啟發自 2023 年初在英國博格諾里吉斯演出時發生的事件,當時我狀態糟到谷底。我把演出搞砸了,雖然我們還是完成了演出,沒出什麼大問題,但我對自己和當晚的表現非常失望。我告訴觀眾我很無聊,我不想待在現場。我們接了超出負荷的工作,我已經一年半沒休息了,然後我還搞砸了演出。這首歌探討了大家對音樂人現場演出的期待,還有觀眾花錢進來想要看到的樣子。我意識到,大家其實並不想要看到你的真實狀況,他們想要的是他們花錢來看的那個版本的實況,所以我們得學著處理這些我們額外打造的面具。我試著搞清楚『該如何才能將自己真實的感受,轉化為值得大家觀賞的精彩表演?』這個問題。這整首歌重新點燃了我對現場表演的熱情,我也就此學會了如何處理自己的情緒,並將之融入表演中,創作出我引以為傲的作品。」 〈When the Laughter Stops〉(feat. Katy J Pearson) 「很多人都說:『喔,Yard Act 是個搞笑的樂團,他們不會太認真啦。』這首歌或許是在回應他們,我們的確不會太認真,因為我們認真不起來,但我們也有種『悲傷小丑』的情結。我們也不蠢,我們跟大家一樣有喜怒哀樂!這張專輯的很多歌曲都是源於一種『我們無法保持成功』的想像,因為如果要靠做音樂維生,就得一直重覆過著頭一年半來的經歷,我可能做不到。幸運的是,情況有所改變,現在一切都很好,但必須保持在這個程度才行。如果我們不再那麼受歡迎了,那樂團的工作就難做了。」 〈Grifter’s Grief〉 「這首歌是關於我現在的工作,就是在巨大的場館裡消耗電力、坐飛機、不斷透過陸海空交通移動,在全球暖化的同時只為了自私謀生。我跟我爸說起這件事,當時他正在某個氣頭上,我就說:『對啊,但老爸,我也是這麼做的,我經常在坐飛機。』他說:『是啊,但你是因為工作需要。』我說:『但我也可以不需要這麼做,我可以找份不用飛來飛去的工作。』我覺得每個人生來都是自私的。」 〈Blackpool Illuminations〉 「這大概是專輯中最重要的一首歌了。當我們在做些古怪搞笑的作品時,我們總是努力去做,這樣就能用一首歌讓人出其不意,並證明如果我們願意做嚴肅的音樂,就能做得到。2022 年 5 月我們在英國黑潭為 Foals 的演出開場,我對小時候去過的黑潭充滿了懷念。我太太跟兒子也在 Foals 的演出這兩晚來探班,我們在黑潭市度過了幾天週末,因為我想讓我兒子看看我小時候度假的地方。看著他走在海濱步道上,我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並意識到他也循著同樣的腳步踏上了我小時候走過的路。這首歌描繪了我童年到那一刻的人生旅程,我們留下了過去的足跡,而未來以非常相似的方式踏上了那些腳印。」 〈A Vineyard for the North〉 「這是放在最後的希望之音。關注氣候變遷是這張專輯的重點之一,但我不想過多著墨。我讀到一篇文章說,法國葡萄園的主人開始在英國南部購買土地,因為氣溫升高,英國南部現在是種植葡萄的最佳環境。我在想,隨著氣溫升高,香檳產地也會一路向北。從某種層面上來說,這是令人絕望的策略,但這更與人性以及我們適應與解決問題的能力有關。我不認為北部的人種植葡萄是個好的方案,但是從本質上來講,事物本來就會發生變化,而我們必須要去適應,我們總會有希望和方法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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