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冊「細論寶黛釵」深入探索《紅樓夢》的人物風采,主要聚焦於「鼎足」三人:賈寶玉、林黛玉及薛寶釵。本書深入分析,該如何解讀紅樓人物,才能將他們還原為完整的、特定經驗上的個人來看待,並帶領讀者進入他們的生活空間、人際關係及其內外在的各種處境,而不致落入貼標籤、扁平化的陷阱。
文:歐麗娟
「石-玉-石」循環三部曲
回到玉石的來歷,寶玉誕生之際所攜帶的玉就是他的前身,即女媧補天時留下唯一未用的畸零殘石,《紅樓夢》在第一回中便用「頑石」來稱呼這塊石頭。那麼應該如何理解「頑石」呢?首先,「頑石」可能是一個客觀的描述,說明這塊石頭樸素原始、完全沒有經過雕琢,是自然的產物;另一種說法是,「頑石」暗含著一種人文的貶義,即是不夠格。所以,這塊頑石到底是指很原始、很粗糙、很自然的石頭,還是說它本身帶有一種人文價值的貶義在其中?
無論哪一個問題的答案都不應該直接判斷。只是大部分的人在下判斷之前很容易望文生義,因為人性往往是想當然耳,產生感性直覺的反應,導致讀者都只用一般的人性本能去讀書,然而如果我們想要追求真正的知識,就一定要超越人性,並努力地打破自己的主觀成見。倘若意識不到自身其實必然受困於一種自我局限,我們便永遠不會蛻變;而不願意忍受蛻變的拆肌裂骨之痛,那更不可能超越自我,如此一來,我們的知識只會永遠停留在一般性的常識反應上。
關於這塊石頭的本質與內涵問題,有一種傳統式的「石頭循環三部曲」說法,用以對應解釋寶玉的前身、今生與來世:前身是指入世之前的寶玉,就是一塊頑石,比較原始自然,沒有經過人為的雕琢;而今生是指頑石幻化成寶玉口中的美玉與寶玉之後,一起來到人間,進入賈府;來世則指寶玉出家歷經一段時間之後,又回到天庭仙班,復還本質,因為他曾經是太虛幻境中的仙人,最終又回歸到石頭的存在形態。
此一「石-玉-石」循環三部曲大致可以概述寶玉不同的生命變化,而所對應的存在空間即是神界-俗界-神界。神界是石頭存在形態的棲息地,而石頭又代表著自然與真我,比較具有精神性的一面。對於現代人來說,這種超越世俗的「真」被視為一種毋庸置疑的崇高價值,如此一來,頑石便代表所謂的本真、最本然的真我,也是一般人認為最可貴的地方。
當頑石被一僧一道大施法術縮成一塊鮮明瑩潔的美玉,攜入人間受享溫柔鄉和富貴場時,在一般人的認識中,此刻的玉屬於可佩戴的吉祥物,能夠用來彰顯世俗身分,它本身即具有炫富的價值屬性,因此玉就代表著文明,也是一種所謂的「假我」。
「假我」意指外在所附加於我們身上的表層之我,人們為了生存,不得已需要調整自我去應對周遭的社會,在這種情況下所形成的那個我便被叫作「假我」。而玉作為市場流通中具有金錢價值的珍寶,則被視為一種物質層面的產品,屬於世俗化的範疇。如此一來,石與玉的分化,以及神界與俗界的判然二分,也形成一種二元對立的關係。
然而,真的有這般二元對立關係的存在嗎?我們首先來檢驗小說文本的描述。在《紅樓夢》第一回中,當頑石聽聞一僧一道說到紅塵中的榮華富貴時,即「不覺打動凡心,也想要到人間去享一享這榮華富貴」,可見頑石並不是來人間受苦修煉的,它是要去溫柔鄉和富貴場中受享的。
由此看來,這塊石頭真如讀者所以為的,是那般完全的自然純真嗎?其實未必,它會起心動念,想要受享榮華富貴,這難道不就是物質性的展現嗎?並且頑石明確指定要到人間去,而人間又是世俗的場域,顯然石頭尚在神界時,便已經具備凡心。足見當我們採取並強調神界與俗界、真與假、自然與文明的二元對立之分時,根本上就已經是問題重重。
接著,文中說到頑石「自恨粗蠢,不得已,便口吐人言」,此處頑石稱自己粗蠢,有可能是客觀上的描述,說明這塊石頭的外形又粗醜又蠢笨,但也有可能是價值上的判斷,謙稱自己內在粗陋蠢笨,因為頑石此時面對的是二位仙師,出於對一僧一道的尊敬,才自我貶抑以凸顯對仙師的崇仰。那頑石向一僧一道說道:
「大師,弟子蠢物,不能見禮了。適聞二位談那人世間榮耀繁華,心切慕之。弟子質雖粗蠢,性却稍通;況見二師仙形道體,定非凡品,必有補天濟世之材,利物濟人之德。如蒙發一點慈心,携帶弟子得入紅塵,在那富貴場中、溫柔鄉裏受享幾年,自當永佩洪恩,萬劫不忘也。」二仙師聽畢,齊憨笑道:「善哉,善哉!那紅塵中有却有些樂事,但不能永遠依恃;況又有『美中不足,好事多磨』八個字緊相連屬,瞬息間則又樂極悲生,人非物換,究竟是到頭一夢,萬境歸空,倒不如不去的好。」
這石凡心已熾,那裏聽得進這話去,乃復苦求再四。二仙知不可強制,乃嘆道:「此亦靜極思動,無中生有之數也。既如此,我們便携你去受享受享,只是到不得意時,切莫後悔。」石道:「自然,自然。」那僧又道:「若說你性靈,却又如此質蠢,並更無奇貴之處。如此也只好踮腳而已。也罷,我如今大施佛法助你助,待劫終之日,復還本質,以了此案。你道好否?」石頭聽了,感謝不盡。那僧便念咒書符,大展幻術,將一塊大石登時變成一塊鮮明瑩潔的美玉,且又縮成扇墜大小的可佩可拿。
單看此段描寫中幾個關鍵的形容詞,包括「粗蠢」、「一塊大石」、「質蠢」等,根據這些點點滴滴的微小描寫,如果只憑直覺式的反應,我們可能會覺得這石頭是一塊笨重的頑石,於是「頑石」就變成了客觀的外形描述;而且頑石後來又被縮成扇墜大小、可佩可拿的鮮明瑩潔的美玉,似乎又有了小與大、玉與石之間清楚的區隔,正好對應於以上所引述的「石-玉-石」循環三部曲中,石與玉被賦予完全不同的價值內涵,即石頭代表神性,是精神的、自然的,是「真我」;玉則代表著俗界的文明,是一種被社會所改寫的價值,符合人間的審美觀,所以被稱為「假我」。我們可將這種思維之下所形成的對應現象做一對比:
- 神界:石——自然、真我、精神、超俗、神性
- 俗界:玉——文明、假我、物質、世俗、俗性
王國維解寶玉之「玉」
不僅如此,「玉」字除了代表文明、假我、世俗的物質意義之外,在王國維的解釋中,更被賦予了生物的本能性。王國維作為一位國學大師,大概也是第一位藉哲學思想以分析《紅樓夢》的開宗祖師,並且真正地把《紅樓夢》當作一部文學作品來探討,這是很具開創性的貢獻。
從紅學的發展歷史來看,人們一直擺脫不掉對《紅樓夢》做各方面非文學性、非文本性的使用,甚至直到現在還有人聲稱:把《紅樓夢》當作文學作品來研究,是紅學中最大的謬誤!可想而知,王國維的《紅樓夢評論》誠然可以算是紅學史上的一座里程碑。
王國維採取西方的哲學思想來認識《紅樓夢》,確實是一種非常具有開創性的做法,也彰顯出《紅樓夢》本身的思想深度,以及超越民族、超越文化之樊籬的普遍性,只不過這麼做是否能夠真正打通中西的款曲,或許又存在著穿鑿套用的危險,仍都可以另當別論。
當王國維運用阿圖爾.叔本華(Arthur Schopenhauer, 1788-1860)的生命哲學去理解《紅樓夢》時,其思維方式存在著兩個問題:第一,對於所用的理論或思想體系是否已完全掌握?第二,運用已知的理論去分析文學作品,其間是否存在著距離的問題?
在承認王國維對紅學研究具有貢獻的同時,也應該看到此一做法所產生的另外一個負面影響。事實上,王國維是借他人之酒杯來澆自己心中之塊壘,王國維所苦惱的是他自己的人生問題,他由《紅樓夢》所看到的就是自己的人生困境,於是採取從叔本華那裡所得到的認識來解決自己的人生困境,同時也投射到《紅樓夢》中,運用叔本華的理論解釋小說裡的人、事、物。
王國維認為,《紅樓夢》也同樣在解決生活或生命本身最嚴重的、很難破解的一大問題,即人會受制於欲望,他說:「生活之本質為何?欲而已矣。」他認為生活的本質僅僅只是「欲」而已,「欲」便是欲望,即生命各種基本的需求。當王國維認為生命的本質就是欲望的時候,那會產生一個問題,即以偏概全,因為生活的本質並非只有欲。
而王國維將此說法再套用到《紅樓夢》中,自然便得出如此的看法:「所謂玉者,不過生活之欲之代表而已。」換句話說,他又運用諧音聯想,將寶玉的「玉」雙關等同於欲望的「欲」,然後再聯繫叔本華的哲學思想進行闡釋,這大致就是王國維整體思想背後的一個理路。
隨後他又將欲望簡單化成兩樣東西,即《禮記》所說的:「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而《孟子.告子上》也提到:「食、色,性也。」又如《列子》引古語所說:「人不婚宦,情欲失半。」在在指出人類存在最基本的共通性就是食與色,這是古人所提到並一致認可的。
於是我們很容易會認為:食與色對於每個人來說都很重要,而且一樣重要,我們不可加以壓抑,否則就是在戕害人性,就是禮教吃人,這便是百年以來一直在操作的一種推論模式。如此一來,寶玉入世到公侯富貴之家以後的人生,即被我們當作是受享的過程,然後「玉」本身進而被認定為代表著世俗欲望與「假我」。
但是這樣的推論,其實包含好幾層跳躍式的聯結,甚至包含錯誤的定義。例如第一個基本定義本身便是錯的,因為生活的本質真的是王國維所說的「欲而已」嗎?用「而已」這兩個字,豈不是認為「欲」即人類存在的全部核心,並且將生活限縮在「欲」之中嗎?
那事實上是把人給嚴重簡化、矮化甚至卑下化,似乎人在根本上只不過是本能的運作而已,這種理解當然有很大的問題。其實人之所以為人,絕對不是只有這個層面,人永遠擁有超越「欲」之上無邊無際的層次,而且永遠可以具有向無窮無限的高處去攀爬、去嚮往、去追升的空間。所以就這個定義來說,一開始便出現了很大的問題。
其次,當我們覺得「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食、色,性也」的時候,又犯了一個很嚴重的所謂「本能主義」的錯誤,即用本能來解釋人格問題,以及人在社會中的種種問題。然而事實上,人與人之間的很多問題並不是由本能所引發的,人際關係中有太多的是非紛擾及恩怨糾葛,足以引起內在的心靈病變,甚而導致精神疾病,那其實都與本能無關。
透過心理學和社會學的研究,我們可以得知,用本能主義來思考人的問題是嚴重的以偏概全。固然每一個人都得要靠吃才能活下去,可是在我們把「食、色,性也」、「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當作人的最大本質來討論時,便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就是誤以為食與色都是人所具有的大欲,並且每一個人的食色程度與樣態是完全一樣的。
其實並非如此,否則又怎麼會有孔孟與盜跖之別?我們確實都得吃飯,然而怎麼吃、吃什麼卻是可以大不相同,比如可以像弘一大師那般粗茶淡飯,也可以像暴發戶一樣鋪張浪費,二者之間天差地別,根本不能一概而論。固然「欲」是作為人之存在,或者是任何生命之存在都不可或缺的根本需求和本能,但如果只用這種本能來看待人,就一定會出現很多問題,因為即便是本能也都具有很多的差異,而那些差異才是決定人的價值的關鍵。
一般人常把放任本能叫作自由,其實是大錯特錯,因為放縱本能的同時,也等於使人的真正價值墮落而不自知,這個道理涉及很多的問題和辯證,尤其是很多想當然耳的一般推論更隱含不少謬誤與漏洞,往往令人誤入歧途,但此處無暇細說,容後再詳談。
回到對於寶玉之「玉」的認識,王國維開啟了一個詮釋的方向,卻也限定了後人在思考上的突破,因此把寶玉的玉只當成是欲望的欲。但《紅樓夢》乃一部複雜又偉大的作品,豈會那麼簡單地來看待「玉」的存在?尤其從幾千年的中華歷史來看,玉的文化內涵非常豐富,又怎是一個「欲」字了得!
更何況再進一步仔細地考察,書中名字帶有「玉」的人物也真的都是在展現欲望嗎?都是做世俗的表現嗎?試看林黛玉的「欲」可能具有愛情渴望的部分,但卻完全不涉及食與色,此等世家大族的貴族小姐飲食上非常節制,一般都只揀自己喜歡的吃一兩口(見第四十回),而黛玉更是「平素十頓飯只好吃五頓」(見第三十五回),簡直有一點厭食症。並且在黛玉身上也沒有一般形而下的情欲,她至死之前完全不涉及所謂的情欲,這就已經清楚推翻了《紅樓夢評論》中「所謂玉者,不過生活之欲之代表而已」的論點。
超越二元對立
由此可見,雖然可以直接採取諧音法,再套上一個普遍可以通用的哲學思想體系,看起來也彷彿可通,然而一遇到具體對象便會大有出入,乃至於扞格不通。顯然我們太常用二元對立的思考模式去認識世界,包括去認識經典,而歸根究柢,這種情況也其實是非戰之罪,因為它是來自於人性,我們雖然不抨擊這個普遍的現象,卻必須清楚意識到此一問題,並努力加以克服。
確實,我們從小在一開始認識這個世界的時候,都必須透過二元的方式去展開,因為建立知識一定得用二元的方式,以至於我們始終很本質性地陷入二元的概念框架中。雖然如此,人類還是可以追求一種超越二元對立的境界,例如在佛學經典中可以看到,佛家希望我們能夠解脫、解離、破除這種二元的方式,以體悟超越界的大智慧,因此當佛經在談「真如」、說「涅槃」的時候,並不是用我們所習慣的正反高下的概念去理解,而是採取不左不右、不高不低、不熱不冷的表述方法去破除二元對立的思考框架。因為只有在打破二元的框架之後,才能夠真正掌握到所謂涅槃真如的智慧,此所以龍樹有「不生、不滅、不斷、不常、不一、不異、不去、不來」的「八不中道」之說。
然而,二元的思考框架涉及語言的複雜操作,既然它作為人類學習、認識這個世界,與追求知識、掌握道理時不可或缺的基本思想運作模式,我們以此去理解玉與石的對立,真的是自然而然,甚至必然而然,可問題便在於:這樣做的結果,不會讓我們超越一般常識的層次。真正的智慧是超越於此一框架之上的,而曹雪芹觸及了那般更高一層的辯證智慧,他並未宣揚禮教吃人,主張人就應該要發洩情緒並鼓勵縱容本能,甚至把這種自我放任當作人類唯一真實的價值來加以弘揚。
正如太虛幻境兩側的對聯寫道:「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我認為這兩句的意思是在告訴我們,真與假是一體的兩面,是可以互相轉化的互補關係,因此當我們把假當作真的時候,假即會是真;當我們把「真」當作一個價值而加以追求的時候,真也就變成了假,因為那變成了刻意的模仿。
此一真假互轉的道理,在第五十八回「杏子陰假鳳泣虛凰,茜紗窗真情揆痴理」中,便提供了一個很容易理解的例證:藕官和菂官在戲臺上扮演才子佳人,因「常做夫妻,雖說是假的,每日那些曲文排場,皆是真正溫存體貼之事,故此二人就瘋了,雖不做戲,尋常飲食起坐,兩個人竟是你恩我愛」。
這個案例告訴我們,假的可以變成真的,雖然演戲是假、女扮男裝是假,演戲的「假鳳」、「虛凰」更是假中又假,但卻培養出了真情,正所謂的假戲真做、弄假成真。所以用二元對立去思考人性事理或《紅樓夢》之類的經典作品,其實都是將《紅樓夢》貶低和簡單化,也把世界看得太過單一。
而所謂的「真亦假」,則可以印證於明末文人所流行的一種文化雅癖——崇真。崇真就是崇揚率真、真我的思想,當崇真思想流行之後,大家便將這種真我等同於有個性、有性靈,它成為一個人人追捧的價值,於是吸引眾多的文人去追求與模仿,然而弔詭之處便在於,一旦大家都來模仿率真的時候,其流弊是最終反倒成了造假。因為他們的心中其實並沒有處於「真」的狀態,也不是內在有一個很強大的自我力量需要表達,而只是故作姿態。
換句話說,這一類的人之所以宣揚「真」,只是為了獲得獎賞,被大家推崇,也正因為能得到外在的名聲,導致大家都來模仿,紛紛表現出「真」的樣子,而那些模仿的人當然就是在造假。所以說,真與假的定義和它們彼此的關係並沒有那麼簡單。再比如說,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確實可以叫作「真」,然而這個「真」是沒有意義、沒有內容的,因為嬰兒根本不知道「真」是什麼,那只是什麼都不懂的空白狀態,所以崇真思想本身是很有問題的。
曹雪芹一定深刻認識到了明代後期流行性靈說與崇真觀的弊病,以及它所產生的混淆,才會在太虛幻境的對聯中標示出「假作真時真亦假」一句,並安排一段「杏子陰假鳳泣虛凰,茜紗窗真情揆痴理」的情節。現在學術界常常說《紅樓夢》受到性靈思想、崇真思想的影響,所以追求婚姻戀愛自主,甚至宣揚所謂的個性覺醒或情欲解放,但我認為剛好相反,由於明代留下來的思想弊端以及社會遺毒,曹雪芹深刻地洞察到那類觀念的缺失,以至於他要告訴我們,事情並沒有如此簡單!在我看來,曹雪芹絕對不是在反封建禮教,相反地,他是在指點禮教與自然其實是可以合而為一的,正所謂「名教中自有樂地」,名教與自然事實上是一體兩面,而不是互相對立。
相關書摘
書籍介紹
本文摘錄自《紅樓夢公開課【三冊套書】》,聯經出版
作者:歐麗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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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大網站總點閱數超過410萬,華人世界最受歡迎的《紅樓夢》線上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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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是中國文學史上的偉大經典之一,它講述貴族世家中的婚戀糾葛、族眾紛爭和命運起伏。曹雪芹以精湛靈動的筆法、充滿詩意的場面描寫和細膩入微的人物刻畫,呈現豐富的情感世界和貴族風貌,深刻探討命運和現實的交織,啟發後代無數的文學創作及研究。
所謂「一切經典皆是通向自我的敲門磚」,研究紅學超過二十年的歐麗娟教授將帶領讀者藉由這部經典敲開大門,不只看到《紅樓夢》裡各式各樣、多采多姿的寶藏,更要召喚出其中的人,也就是讀者各種可能的自我。
《紅樓夢公開課(一):全景大觀卷》
第一冊「全景大觀」作為系列的啟行之卷,以總論角度出發,由如何讀《紅樓夢》起,到《紅樓夢》的宗旨、貴族文化、神話操演、曹雪芹的讖語式寫作、大觀園的空間巡禮……等,從各個不同層面剖示《紅樓夢》,不只是透過學問進行文本的解讀、情節的分析,還有更多對人生、對有情世界的探驪得珠,允為讀者進入《紅樓夢》之後登堂入室的極佳指引。
紅樓夢公開課(二):細論寶黛釵卷
第二冊「細論寶黛釵」深入探索《紅樓夢》的人物風采,主要聚焦於「鼎足」三人:賈寶玉、林黛玉及薛寶釵。本書深入分析,該如何解讀紅樓人物,才能將他們還原為完整的、特定經驗上的個人來看待,並帶領讀者進入他們的生活空間、人際關係及其內外在的各種處境,而不致落入貼標籤、扁平化的陷阱。
紅樓夢公開課(三):賈府四春卷
第三冊「賈府四春」繼續探索《紅樓夢》的人物風采,以賈府本身的自家女兒:元春、迎春、探春及惜春為核心,帶領讀者將她們還原為完整的、特定經驗上的個人來看待,進而深入各自迥異的獨特生命史,探索其生活空間、人際關係及其內外在的各種處境,而碰觸到躍動起伏的靈魂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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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翁世航
核稿編輯:潘柏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