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警方長久以來利用卧底滲透社運組織,當中有部份人跟社運人士發展成情侶關係,甚至生兒育女,以便進行監視。此手法在2011年被揭發後,有8名受害人控告警方,早前倫敦警察廳跟其中7人達成和解協議,發表道歉聲明並作出賠償。
在這幾十年間,倫敦警察廳曾派出卧底滲透其組織,期間這些卧底分別跟多名女子發展情侶關係,為期長達9年。倫敦警察廳上星期五跟其中7名女子達成和解協議,發聲明表示向7人「毫無保留的致歉」,承認此舉違反其人權及私隱,以及作出賠償。
倫敦警察廳助理處長Martin Hewitt按和解協議發表聲明,感謝這些女子勇敢的把事情揭露出來,並指出一些警察在以卧底身份滲透抗議團體期間,跟女性發生長久、親密的性關係,而這些錯誤的關係是在濫用、欺騙及操控他人,由始至終均不應該出現。
一人不接受和解 訴訟繼續
這些女子在回應這篇聲明時,表示警方的道歉是她們花4年時間訴訟、讓大眾關注這些「受國家資助的暪騙關係」以及防止未來同類事件再發生的結果。她們通力合作,處理這宗「痛苦及非常個人的」案件,只為揭露卧底警察和其上司「嚴重及有系統地」濫用權力。
她們明言,沒有任何道歉及賠償能夠抵銷她們所承受的一切,但她們樂見警方被迫承認這些關係的本質,以及不應再次出現同類事件。
回應中亦指出,雖然英國似乎是個民主國家,但國家機器為阻止社會運動帶來變革而暪騙的程度,更像是前東德的國家安全部(Stasi)。那些欺騙感情的關係長達9年,有人甚至誕下孩子,而且在過去幾十年一直不為公眾所知。
根據和解協議,倫敦警察廳需要為7名女子提供賠償,金額未有透露但據稱不小。7名原告表示,這令她們無法繼續把案件在法庭上公開,然而還有一人不接受和解,訴訟仍會繼續。她們強調會支持這位女子,繼續爭取披露事件,以及由法庭檢視這些卧底行動的法律框架。
消失的戀人 原來從不真實
去年10月,倫敦警察廳跟另一名女子——基於她希望保持匿名,僅稱為Jacqui——達成和解協議,因為其卧底探員Bob Lambert(上圖)跟Jacqui發展關係,而賠償42萬5千鎊。
Bob Lambert在1984年時,以Bob Robinson之名偽裝成左翼激進份子。實際上,他隸屬警察的秘密部隊,參與一項滲透環保及動物權益組織的任務,包括倫敦的綠色和平。Jacqui當時22歲,認為「Robinson非常迷人及有魅力」而迅速愛上他,並在一年後誕下兒子。然而在他們的兒子2歲時,Lambert訛稱要逃避警方追捕然後失去蹤影。
事實上,Lambert回到蘇格蘭場並升職,負責其所屬的秘密部隊。其後該部隊的幾名卧底探員亦混進一些激進組織,跟當中部份行動者發展長期關係。Lambert自探長的崗位退休後,便於聖安德魯斯大學及倫敦都會大學擔任講師。
2011年10月,一些行動者揭發Lambert的所作所為,但Jacqui要直到2012年6月才於報章上讀到相關報導,認出那是消失24年、孩子的父親Robinson。Jacqui表示,她覺得自己「被國家強姦了」,而且生命像完全失去基礎。
起初Lambert否認指控,後來他對行動者以及「被他以『情人』身份利用的」女性對歉。根據Lambert的自述,他曾經有4段類似的關係,而他亦知道Robinson的身份乃來自一名死去的兒童。
尚有更多卧底
英國高級警務人員協會的發言人曾表示,卧底探員在任何情況下,均不可以跟抗議者發生性關係,指這行為毫不專業。然而其中一位被揭露身份的卧底警員Mark Kennedy則指,性關係是幫助探員混進群體的工具。
除了涉及此案的5名卧底探員外,尚有最少4名探員被揭露身份。直到目前為止,大眾仍未能知道過去幾十年來,相關的滲透行動到底涉及多少探員,以及受害人數。
- Police apologise to women who had relationships with undercover officers (The Guardian)
- Met police concede violation of women’s human rights (Police Spies Out of Lives)
- Claimants in civil cases receive MPS apology (Metropolitan Police)
- British Police Apologize for Undercover Officers’ Intimate Tactics (The New York Times)
- Met Police apology for women tricked into relationships (BBC)
- 英國四大案例 臥底警以性關係滲透示威者(惟工新聞)
- Undercover policemen, undercover lovers (The Guardi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