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裡的音樂,除了在劇情中發揮作用、在同個空間裡產生火花,當它離開了螢幕,也可以獨自發展出自己的生命。
有這麼一個說法——音樂,是電影的「第二台詞」。
當一部電影在播放,除了眼睛所見的畫面,耳朵,也同時在感受聲音。是因為視覺和聽覺的相互襯托,身為觀眾的我們,才能更自然地進入到故事當中。
回顧電影歷史,就曾發生過不少這樣的情況:一部電影因為音樂,延續了更長遠的生命。像是經典的《計程車司機》(Taxi Driver)、《海上鋼琴師》(The Legend of 1900),甚至到近代的《以你的名字呼喚我》(Call Me By Your Name)等......音樂在這些電影中,都起到了深遠的影響。甚至是《險路勿近》(No Country for Old Men)裡近乎沒有配樂的使用,也同樣在電影結束後,因為「音樂」得到了另一種關注。
回望音樂的發展歷程,在科技的不斷進步下,它早已發展出多種類別,進而在今天的電影配樂裡,早已不侷限於交響樂隊的形式。而在百花齊放的音樂類別中,像是近代興起的電子音樂(電音),就在過去這40年來,逐漸被廣泛地運用在電影當中。
電音所散發的獨有特質,能夠營造出詭異、緊張、磅礴的氛圍,無論在電影或歌曲中,都發揮著相似的效果。來到2022年,台灣更出現了以電音為主題的音樂祭「新能祭 Synergy」,顯見這門樂類的發展意義。
回到電影裡,電音的選用,必然說明了它在故事呈現上的重要性。以下,就針對電音列出了7部值得關注的電影作品,讓我們一探這門樂類,在電影裡擁有著什麼樣的角色?
#01:《猜火車》(Trainspotting)
《猜火車》一共推出了兩張電影原聲帶。第一張收錄了片中運用的歌曲,第二張則收錄了剩餘的、以及在製作過程中,啟發導演與製作人靈感的歌曲,兩張專輯的銷量極佳。
實際上,在《猜火車》電影原聲帶中,近半的比例選用了經典的搖滾樂作品,像是Iggy Pop、Blur、Lou Reed、David Bowie等傳奇音樂人的作品。不過電影裡多次穿梭於夜店的重要劇情,都運用了大量的電音來營造氛圍,這部分讓人印象深刻。在2007年,著名雜誌Vanity Fair也將《猜火車》列為影史上的「最佳電影原聲帶」第7名,可見其影響力之深遠。
#02:《蘿拉快跑》(Run Lola Run)
1998年,這部來自德國的電影,在其電影原聲帶裡完全地運用了電音元素。如同電影一樣,在配樂上的設計使用也得到了廣泛好評。《蘿拉快跑》的電影原聲帶《Lola rennt》,是由Tykwer,Johnny Klimek、Reinhold Heil所攜手製作,音樂上展現了緊湊、節奏強烈、不斷重複的情緒,呼應著劇情的發展。
有趣的是,這部電影也在發行的兩年後,啟發了樂團Bon Jovi,拍攝其經典代表作〈It's My Life〉的歌曲MV。
#03:《露西》(Lucy)
對於《露西》最深刻的印象,除了是史嘉蕾喬韓森(Scarlett Johansson)主演以外,還有它部分在台灣取景拍攝的畫面。並且在電影原聲帶當中,也出現了一首名為〈Taipei Airport〉的曲子,短短的39秒的時間,渲染著緊張的氣氛。
《露西》的電影原聲帶專輯由Éric Serra執行創作,這名被譽為是盧貝松(Luc Besson)「御用電影配樂師」的音樂家,在電影中延續了兩人長期合作的默契,透過電音的音樂特質,放大了劇情中的張力。此外,這部片的另一個音樂連結,也包括了電影名字本身——Lucy,取自披頭四(The Beatles)的經典歌曲〈Lucy In The Sky With Diamonds〉。
#04:《嗑到荼蘼》(Enter the Void)
較為特別的是,在《嗑到荼蘼》電影原聲帶裡所收錄的歌曲,含括了電音、古典、民謠等多種樂類,不過在這部極具實驗性的電影中,呼應著獨特的劇情背景,電音成了最突出的那把聲音。
這部由阿根廷導演Gaspar Noé所指導的電影,全片143分鐘,其電影原聲帶一共收錄了不同音樂人的132首歌曲,包括冰島搖滾樂團Sigur Rós、Clement Souchier、Loïc Desplanques等,甚至也出現了巴哈的作品。以電音為主軸,《嗑到荼蘼》試圖放大觀眾在觀影時的感官,藉此營造震撼的張力。
#05:《B級片:地下柏林》(B-Movie: Lust and Sound in West Berlin)
柏林圍牆在1989年倒塌之前,西柏林猶如孤島般,被包圍在東德境內。也因為如此,這個地方成了次文化的烏托邦,各種極具實驗性的藝術形式,都在這裡得到了宣洩。
在《B級片:地下柏林》裡,藉由大量的super 8片段拼貼出Mark Reeder的經歷,以快速的節奏,呈現了1980年代西柏林的各種真實與虛構。Mark Reeder是一位英國音樂人,在1970年代抵達德國之後,深深被當地的電音文化所吸引。我們都知道,如今柏林幾乎不分晝夜的派對裡,都傳承了電音文化的精神。但這部紀錄片中,卻精細地記錄了電音在最早期的發展模樣。
#06:《維多莉亞》(Victoria)
《維多莉亞》是一部出自2015年的德國犯罪驚悚片,總片長140分鐘,驚人的是,它採用了一鏡到底的特破性拍攝手法,為影史上相當罕見的。而電音在這部劇中的使用,也自然為其驚悚的劇情,添加了不少效果。
其電影原聲帶由德國著名音樂家Nils Frahm製作。從一場瘋狂派對後的搭訕,到突如其來的銀行劫案,Nils Frahm透過他多年的電音創作經驗,讓劇情之間的劇烈轉變,配合著流暢的運鏡,注入了起承轉合的功效。
#07:《花神咖啡館》(Café de Flore)
電影名字《花神咖啡館》,是一家實際存在於巴黎街頭的咖啡廳,不過這並非電影命名的由來,而是取自電音音樂人Matthew Herbert的同名曲子。其電影原聲帶收錄了多元曲風,從the Cure、Sigur Ros、Creedence Clearwater Revival、到Pink Floyd等傳奇搖滾樂團的作品。
有趣的是,劇情是由兩個看似不相關的段落所組成,其中一個,便是以男主角的DJ視野出發,衍生了許多電音相關的場景。其中,由Matthew Herbert所創作的同名曲子,更猶如潤滑劑,多次穿梭於劇中,將兩段看似不同的劇情相接。
記得「葉郎:異聞筆記」曾在一次專訪中分享說,他每次在動筆寫作之前,都會為當天的寫作主題建立一個歌單。而那個歌單,並不是咖啡廳裡背景播放的爵士,也不是一個小女孩在書房溫習的lofi音樂,而是電影原聲帶。
可見電影裡的音樂,除了在劇情中發揮作用、在同個空間裡產生火花,當它離開了螢幕,也可以獨自發展出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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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稿編輯:古家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