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歷農認為,〈場所的痛苦——生為台灣人的悲哀〉該篇談話充分暴露了李登輝媚日、反華、台獨的心態,使原來不相信李登輝是台獨的人,也開始認清楚他的真面目,可惜不少政壇人士因捨不得放棄職務,並未立即公開反對李登輝,導致李登輝能一步步走上台獨之路。
文:紀欣
懷疑李登輝有台獨傾向
過去20多年來,很多人問許歷農,「為什麼在李登輝一再公開否認他是台獨時,你就認清他的台獨本質?」他說:「這是因為1988年在我擔任輔導會主委時,被遴選為國民黨中常委,我每週在中常會上與黨主席李登輝面對面地開會;1993年3月我又出任總統府國策顧問,有很多機會近距離觀察李登輝這個人及其路線。」
李登輝擔任總統初期,為了安撫人心,口口聲聲說他是蔣經國的接班人,1990年為了因應時勢所需,成立了國家統一委員會,次年通過《國家統一綱領》,但他在逐漸掌握了黨、政、軍、情、警的權力後,就愈來愈沒有顧忌,逐步大膽走上台獨之路。這一點李登輝自己後來也承認。
許歷農從以下幾件事情看出李登輝的台獨傾向,而大多數人則是在看到1994年4月30日李登輝與司馬遼太郎的談話〈場所的痛苦——生為台灣人的悲哀〉,才慢慢看清楚李登輝的真面目,但又因職務在身,不敢公開反對他。
第一、1990年4月的國是會議,李登輝曾向當時在美國的彭明敏發出「言詞懇切的邀請函」,1992年秋天李登輝要求行政院長李煥讓彭回台,李煥跟李登輝說:「彭明敏是通緝犯,他回來必須經過司法審判」,李登輝聽了很不高興,立即下令撤銷對彭的叛亂通緝令,並堅持讓一大批海外異議人士回來。
海外異議人士回台後,李登輝立即召見他們,並在他們面前講「獨立是只能做不能說;統一是只能說不能做」。許歷農聽到這句話後,曾在國民黨中常會上直接跟李登輝說:「是不是台獨,不是看一個人怎麼說,而是要看他怎麼做」。
第二、「一個中國」在兩位蔣總統時代,乃至於李總統執政初期,兩岸都沒有疑義,不須做任何解釋。1972年2月28日中共和美國共同發表《上海公報》:「在台灣海峽兩邊的所有中國人,都認為只有一個中國,台灣是中國一部分」,台灣方面當時對《上海公報》的這一點並沒有提出反對意見,只補充說:「台灣是中國的一部分,大陸也是中國的一部分。」而且,《國家統一綱領》也特別強調「在一個中國原則下,以和平方式解決一切爭端」,該綱領經國民黨中常會通過。
不過,1992年國民黨籍高雄市選出的立委陳哲男(後加入民進黨),公然在立法院提出「一中一台」,許歷農和李煥、郝柏村、沈昌煥在國民黨中常會上,立即提出嚴正駁斥,要求李登輝主席處理。
李主席隨即裁示說,「一個中國」意義含糊不清,交中央政策委員會研究。許歷農當時想李登輝已經當了四、五年總統、中國國民黨主席,居然不清楚「一個中國」涵義,還要去研究,實在莫名其妙,但也只能無奈接受。
嗣後,政策會研究並提交國統會,1992年8月1日國統會第八次會議通過「關於一個中國」的涵義,但整個事件已讓許歷農看穿李登輝的居心叵測。
第三、李登輝在國民黨中常會提出要冷凍三民主義:廢教,各級學校不再教三民主義;廢考,公務員考試及各級學校入學考試不再考三民主義;廢名,各大學及中央研究院三民主義研究所一律更名。許歷農立即提出反對意見。
李登輝說「三民主義思想已經過時」,許歷農說:「某些話可能過時,但其基本精神沒有過時」;李登輝說「三民主義沒有好老師教」,許歷農說「可以找到好老師」。無奈當時全體委員均保持沉默,連教育部長毛高文都不敢講話,李登輝最後以「只一人反對」,裁决通過施行。
許歷農記得在會上,有一個人贊成他的意見,那是剛從日本回來的駐日代表許水德。許水德到現在還常跟許歷農說:「你當年反李登輝,只有我一人支持你哦」,但許歷農知道許水德並不是支持他,而是他前一天晚上才從日本回來,還沒進入狀況。
第四、李登輝一直在暗助民進黨。1990年第二屆國民大會代表選舉之前,民進黨把台獨主張列入民進黨綱,一時群情譁然,將該案交付行政院政黨審議委員會去審理,經該會多次集會審查,多數委員都主張撤銷民進黨,而且民進黨自己也有心理準備,曾公開表示如果被撤銷,就改個名字再重新登記。
就在這個關鍵時刻,李登輝突然指示,把這個案子交給當時尚未成立,甚至沒有憲法法源根據,沒有組織構想的憲法法庭審理。後經國民大會修憲,立法院通過憲法法庭組織條例,憲法法庭才在兩年後成立,但台獨黨綱的處理依舊石沉大海,不了了之。原來李登輝指示把民進黨台獨黨綱交憲法法庭處理,根本是障眼法,藉以拖延時間,掩護民進黨的台獨黨綱過關。
1992年,許歷農看李登輝處處袒護民進黨,忍不住在中常會對他說:「你講政黨政治我同意,政黨政治的意義在於兩個或兩個以上政黨,在平等的基礎上公平競爭,但問題是我們唯一的反對黨,根本不承認中華民國,民進黨的民意代表不向國旗及國父遺像宣誓,要把中華民國改為台灣共和國,如此以消滅國家為目標的政黨,相信任何民主國家都無法接受,也是非常危險的。」
李登輝回答說:「民進黨像小嬰兒,我們要給他一點奶水,讓他長大。」許歷農再問他:「難道讓他長大後來消滅中華民國?」李登輝不再回答。
李登輝不僅對民進黨的台獨主張一再縱容,甚至還相互呼應。例如,他接見民進黨的民意代表時,有人提出台獨主張,他說:「統一只是說說而已,其實我心裡想的和你們一樣。」他在接見民進黨前主席黃信介時說:「統一只可以說不可以做,而獨立只可以做不可以說。」難怪黃信介出來後對記者高喊著說:「李總統英明、李總統偉大。」
有台獨傾向的國大代表在大會上,向李登輝提出台灣獨立的建議,李答覆說:「不要衝太急、不要衝太快,慢慢來。」世界台灣同鄉會是台獨的海外大本營,李登輝不僅讓他們到台灣來開會,而且還在總統府接見他們;他們向李登輝表達台獨主張,李的答覆也是「慢慢來」。
1993年10月4日,李登輝說:「國民黨今天已經是台灣地方化的新國民黨,這間老店已經換裝,賣的東西不一樣、服務的人也不一樣了。」這等於公然否定國民黨的歷史傳承。
面對李登輝愈來愈向台獨傾斜、國民黨黨魂已經變質,許歷農感到痛心疾首,又沒法糾正他,只好開始思考脫離國民黨。
更多人認清李登輝
1994年3月30日,李登輝與日本反華作家司馬遼太郎在總統官邸傾心長談,前後長達六小時,全程使用日語對話。5月5日出刊的《朝日週刊》,刊出〈場所的痛苦——生為台灣人的悲哀〉為題的對話內容,之後《自立晚報》刊載了中文譯本;據說在發表前,原稿曾呈請李登輝三次核校。
許歷農認為李登輝的訪談內容可歸納出以下幾個重點:
- 台灣是無主之地;
- 自從台灣與日本分離後,中華民國就踏上台灣,台灣人受到了強烈的壓制;
- 台灣是台灣人的國家,必須是台灣人的東西,這是最基本的想法;
- 中華、中國、中國人都是些含糊不清的名詞;
- 過去學校都在教一些大陸上的事情,這真是荒謬的教育;
- 以前只准說中國話,不准說台灣話,我現在帶頭說台灣話,非如此做不行了;
- 我最近已不在乎如此說了,國民黨也是外來政權,只是統治台灣人的一個黨罷了,所以我必須把它變成台灣人的國民黨;
- 我在22歲以前是日本人;
- 殖民時代日本人留下的東西很多;
- 因為內人受過日本教育,善於持家,所以我可以安心工作;
- 想起二二八事件,結論就是出埃及記,已經出發了,摩西和人民今後都有得拚了。
許歷農認為,該篇談話充分暴露了李登輝媚日、反華、台獨的心態,使原來不相信李登輝是台獨的人,也開始認清楚他的真面目,可惜不少政壇人士因捨不得放棄職務,並未立即公開反對李登輝,導致李登輝能一步步走上台獨之路。
對台獨份子而言,〈場所的痛苦——生為台灣人的悲哀〉全文,讓他們徹底地認識到李登輝的心意,有人甚至認為該篇談話可作為台灣共和國的獨立宣言,這也促成了民進黨與李登輝之後進一步的勾結合作。
書籍介紹
本文摘錄自《許歷農傳:從戰爭到和平》,天下文化出版
作者:紀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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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潘柏翰
核稿編輯:翁世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