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抱城

宮﨑駿《蒼鷺與少年》，日語的片名是《君たちはどう生きるか》，英文片名則是《The Boy and the Heron》。日文版的片名，取自啟迪宮﨑駿創作靈感的同名小說。而英文片名則與中文片名邏輯相同，講到故事裏頭出現的「蒼鷺」與「少年」。

這一部作品的最大賣點，就是電影上映前只公開海報，沒有其他資訊釋出，為劇情留下神秘的想像空間。但上映後，日本出現兩極評價。那麼，究竟如何呢？

先說，這部動畫，感覺是「藝術片」，且大量化入動畫大師宮﨑駿的生平經歷與情境。有劇情但不特別解釋，看完後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情感強過情節，是首藏了很多比喻的電影「詩」篇。

因此，許多角色與比喻都能談一談，談完或許更能體會這部電影想傳達的思維，所以下面討論會有雷。

（內文有雷，可先收藏文章觀影後閱讀）

一、靈感發想（微雷）

這部電影靈感來自小說家吉野源三郎，在1937年發表的《君たちはどう生きるか》，台灣譯作《你想活出怎樣的人生》。這本書曾被收錄為日本小學教科書中，也是國高中生最常被要求閱讀的兒童文學。所以這是日本觀眾內植於記憶的文本，但這本書對於台灣人來說並非內建文本，所以稍微說說這本小說。

那麼，《你想活出怎樣的人生》講了什麼呢？

故事主角是一個叫本田潤一的15歲少年，綽號「小哥白尼」。故事篇章描述「小哥白尼」的中學生活故事。父親早逝的少年功課好卻又很頑皮，在舅舅的帶領下，思索了人與社會之間的複雜關係，在學校與生活中經歷了一連串生活事件，包含霸凌、貧富、不平等、知識學習等議題。

而每一次小哥白尼分享了他當日的所見所聞後，舅舅都會有一篇日記當成未來留給小哥白尼的書信，為自己的姪子解釋這個世界的運行與道理。

就算世間上有不平等或無可奈何，舅舅也鼓勵自己的姪子多思考，或許小小的個人行為能夠改變世界。這是一本讓人心頭溫暖，能夠有所得的兒童文學。

不過，雖然日文片名《君たちはどう生きるか》是源自於這部小說，但電影跟小說的劇情完全不同，不是作品改編。電影是宮﨑駿讀這個作品後，受到啟迪後創作出的嶄新故事。

那麼，前導結束之後就正式進入大暴雷啦！

二、劇情的結構

以主角真人「受傷」之後，蒼鷺開始顯露「怪異」且具人類性的行為。可以把這個時段看作虛實交替的時刻，真人尚處於「半夢半醒」的時刻。那些鯰魚跟蟾蜍都是意識的超展開。

而進入塔中的時刻，就是屬於真人的「意識之旅」有如夢境一般。而他跟夏子阿姨可能都陷入昏迷或接近死亡，也可視作接近幽冥的「薄靈獄」，真人跟夏子都處於生死之間的微妙狀態。

真人因自殘而陷入生死之間，見到「墓」。而夏子阿姨產房的背景也是「墓」，代表兩人可能都在一種近乎死亡的狀態。但主體是用真人在塔中的奇幻旅程，傳達「反戰」思想。

回歸現實後，真人與夏子的近乎死亡狀態才結束，故事也宣告結束。

而久石讓的音樂，也使得這個太藝術性、超現實或意識流的作品，變成有點像是一場兩小時的音樂會，或看了場兩小時的音樂錄影帶。

三、意義的可能性

（一）反戰

這部動畫，讓我感受到傳遞的是「反戰」思想。

鳥類為「敵人」。主角家暫時存放戰鬥機組件，更讓人聯想到「鳥類」與「戰鬥機」的相互呼應。鳥類眾多，有先邪後正的蒼鷺、身不由己的鵜鶘、盲從的虎皮鸚鵡。

1.鳥類之下

這些鳥類角色的比喻，以「反戰」反向聯想的話，會有很人類的看法。怪鳥蒼鷺，可以是戰鬥機飛行員。飛機的玻璃帷幕受損後，不能再飛時，就會露出裏頭的「人」，而但內裡的「人」才是其真實身分。

哇啦哇啦，看似稚嫩，升空就是趕著要去上界投胎。或許是比喻「日本空軍」，日本空軍在二戰中後期老鳥凋零，只能讓菜鳥或新兵上場，猶如趕著投胎，直接升空。由於戰事吃緊加上技術未到位，這些菜鳥飛行員正如稚嫩的「哇啦哇啦」，是趕著到天空送死。

而吃掉哇啦哇啦的鵜鶘，很像是能裝載大量燃燒彈、炸藥，甚至能載運核彈的B29轟炸機，表示的是「美軍」。在戰火之中，美軍也只是無奈被捲入這個「戰爭的世界」。

可虎皮鸚鵡，如格友所說[1]，旗幟上寫著「DUCH」，畫的鸚鵡旗雖是十字造型，但近似納粹的老鷹旗。而首領「鸚鵡大王」更是留著如同希特勒（Adolf Hitler）的兩撇鬍子造型，用以影射德國納粹。

但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借納粹比喻講述戰時服從軍國主義的日本皇民，因為前面有出現夏子和真人，在人力車上碰上軍人需下車敬禮的場景，還有一小隊崇拜者跟在後頭。

真人跟夏子阿姨返回原本世界後，原本可怕的虎皮鸚鵡，駭人的鵜鶘，都變回原本可愛的鳥類（然後還拉屎在他們身上），變回凡人，似乎隱喻著戰爭結束後，那些詭異可怕的瘋狂群眾，會隨著軍國主義的狂熱氛圍破滅而消失。

而那些鸚鵡進到庭院時，看到熱帶植物跟飛翔的鸚鵡，認為這裡是天國，發現「祖先」，認定反璞歸真才能獲得真正的幸福，似乎也代表著這些深受軍國主義荼毒的群眾，依然渴求和平歲月。至於原本具有人類醜惡面貌的「蒼鷺」（飛機），在戰後便消除了其惡性，在日本變回單純的「飛行用途」。

2.武力

擁有強大火力的「火美」，猶如「強兵利器」，可以擊落敵方武力（鵜鶘），卻也會傷害到本地平民（哇啦哇啦），是敵或非敵都沒差，終究只有雙輸結局。

而「石頭」以「反戰」議題聯想的話，是「暴力、軍力、武力」的象徵。主角牧真人在學校和同學打架後，以「惡意」自殘，在右額敲破了一道傷痕，象徵著戰爭的「惡意」終究會自食惡果（東京大轟炸、兩次原子彈轟炸），留下永遠不滅的傷痕。

而後續到了下界，曾舅公敲動石頭，維繫世界的平衡。石頭似乎維繫了世界。但是，曾舅公的石頭將傾倒，而遍地惡意之石，只餘十三顆純淨的石頭，他特別要求要具有相同「血脈」的真人繼承志業。「血統」、「血脈」，讓人聯想到「皇室」。

分隔一半的石頭，隱射二戰時世界被拆成兩個陣營嗎？同盟國跟軸心國的兩極對抗？而石毀，世界就毀滅了，在某種程度上，能讓人聯想到「核彈」。

3.日本的軍權

至於，真人不用惡意的石頭，也不選擇善意的石頭，返回本來的世界（但他撿了一小顆地上應帶有些微「惡意」的石頭）。若以石頭「暴力、軍力、武力」的象徵來看，似乎與日本二戰落敗後，在美國介入下，就讓憲法明定放棄建軍權力。

「日本國民永遠放棄以戰爭為國家之權利，亦不認識國土權之行使。 為此目的，陸海空軍，其他一切戰力，均不保持」。不選善意之石，亦不選惡意之石的真人，是否就是後來只有自衛隊的日本？不過如今日本也並非毫無武力，有些武器定義成防禦性武器。

（二）宮﨑駿與動畫創作

有一種推論，是講這部動畫，算是宮﨑駿自身的投射。無論是「牧真人」或是塔主曾舅公甚至蒼鷺，都是宮﨑駿的不同面向。

而牧真人的爸爸牧勝一開工廠造戰機零件，還把零式戰機的玻璃機殼帶回家放，與宮﨑駿的父親宮﨑勝次經歷雷同，是宮﨑駿在指涉自己的父親。

而宮﨑駿的母親雖然72歲過世，但卻是在宮﨑駿功成名就前，因此在宮﨑駿心中自己的母親美子[2]算是早逝，久子／火美這個角色，就是代表宮﨑駿的母親。

主角真人進入宛如圖書館的神祕城堡前，門口寫著義大利文「fecemi la divina potestate」[3]，意為「由神聖力量所建」，即但丁《神曲》地獄之門的刻字，象徵著「下界」宛如「地獄」。

進入如「地獄」的「下界」，似乎就是一場宮﨑駿的創作之旅。

下界裡頭，主角真人看到一個黃金大門寫著「學我者死」[4]。真人被推入大門之內，門內有著詭異的石造墳墓，有漆黑如黑洞的黑色通道，而「墓主」可能隨時復活。

這似乎是講過去宮﨑駿曾以大師手塚治虫為模仿對象，因此他亟欲擺脫手塚的敘事跟畫風。這句話，似乎也是對動畫電影世界的後來者說，「學我者死」，要後繼新秀走出自己的道路。

而後續跟著年輕的霧子駕船航行到島時，有許多有如水波的幽魂等待分食「沼王」，幽魂，或許是指作品概念與他人需時刻檢視有無雷同的經驗？

而哇啦哇啦於創作的意義，是否是這些「下界」發想階段的「點子」，需有鵜鶘吃食（靈感的去蕪存菁），才能變成進入上界投胎轉世的合格「作品」。

在創作的道路上，真人時常有「蒼鷺」這個不知講著真話還是謊言的陰影常伴，但也因有蒼鷺（母親久病、二戰影響），他才能在創作上持續前進。

虎皮鸚鵡是創作時的心魔，時時刻刻想要斬殺身為創作者的自己。虎皮鸚鵡也可能表示盲從的輿論，只懂批評（咦？好像有點牽強？）

曾舅公身為塔主，也就是「宮﨑駿」自己的象徵。

用13塊石頭維繫虛假的「下界」，似乎是代稱有12部動畫電影的吉卜力王國，被某位鸚鵡大王（某個宮﨑駿認為是罪魁禍首的人）在堆砌第13座石頭失敗並毀滅了吉卜力工作室這個世界，讓吉卜力工作室面臨破產被收購，未來吉卜力宇宙的世界觀，也勢必隨著吉卜力工作室的消失而一同毀滅。

有人認定「下界的崩塌」算是宮﨑駿對動畫電影產業的虛無與悲觀，認為必定悲觀。但筆者認為這個敘述比較像是《你想活出怎樣的人生》的舅舅，碰到難解的人類問題時拋出的「問號」。這是一個問題，存於世間待解決，但或許後來者會有更好的解法。比起悲觀，或許是一種期許。

四、日文的雙關語

不過就算對主旨有些許猜測。看完之後，還是充滿了許多困惑，以下就可能的日文雙關，整理出一些詞語可能暗藏的玄機。
雖筆者算是日文小白，倚靠google翻譯跟chatgpt才讀懂日文影評，但還是來班門弄斧啦，在不負責任腦補之前，先為各位灌輸一些日文單字。

接下來，就推測一些電影角色、情境名稱在日語可能有的雙關：

（一）蒼鷺

日文是青（あお）鷺（サギ）。

サギ（さぎ），漢字可寫「鷺」、宮﨑的「﨑」或「詐欺」兩字，除了指涉宮﨑駿本人的黑暗面，也巧妙地讓蒼鷺此一角色融合了狡詐特性。

（二）火美（ヒミ／ひみ）

看了一些網路討論[5]。筆者認為「火美（ヒミ／ひみ）」可能跟「火見（ひみ）」、「火巫女（ひみこ）」「久子（ひさこ）」，有關，皆由ひ音開頭，且與「火（ひ）」這個關乎這個角色的能力與死亡此一元素緊密相關。而角色名稱「火美（ヒミ／ひみ）」似乎也可能是宮﨑駿之母「美子」讀音的轉換，這個角色似乎也是宮﨑駿母親的投射。

至於，我覺得稍顯牽強的（雖然「火見」跟「火巫女」也頗牽強的）。宮﨑的宮（みや），此字亦可讀宮（み），與火美的美（み）同音，而火美（ヒミ／ひみ）的發音也與詞彙「秘密（ひみつ）」類似，但或許都只是巧合啦。

（三）主角父親與宮﨑駿的父親

宮﨑駿的父親宮﨑 勝次（みやさぎ かつじ），「勝」的讀法是音讀「勝（かつ）」。但在電影中的牧 勝一（まき しょういち），「勝」的讀法是訓讀「勝（しょう）」。念法不同，但都用到「勝」這個漢字。況且，虛構角色牧勝一的背景也與宮﨑駿的父親宮﨑勝次類似。

（四）門牌號碼的意義

根據日本網友的推理[6]，門牌數字可能也有意義。

主角真人跟夏子阿姨返回的門牌是132。這三個數字也可另外唸成一（ひ）三（み）二（つ），也就是「秘密（ひみつ）」。

而火美（也就是小時候的久子媽媽）跟年輕版的霧子婆婆，返回的門牌是559，這三個數字可唸成五（こ）五（こ）九（く），可聯想到「故国（ここく）」，可以講故國，亦可指稱故鄉。

但這些有無意義，或僅是單純巧合呢？

五、角色分析

宮﨑駿的父親宮﨑勝次投射成故事主角牧真人的爸爸牧勝一，這點大致上沒什麼問題。而其他角色值得分開談談。

（一）七婆婆

七個婆婆，讓人想到《白雪公主》與七個小矮人，不同的是，在《蒼鷺與少年》是「真人少爺」與七個婆婆。白雪公主的七個小矮人，負責庇護因惡毒繼母而逃家的白雪公主，並提供友誼與支持。

但主角真人，沒有惡毒的繼母，七個婆婆雖給予照顧，但他不願對婆婆們敞開心扉。甚至初到時，見到婆婆們圍繞在爸爸行李箱旁，主角真人眉角略顯嫌惡，僅有「霧子」比較特殊。而另外六位婆婆，則在主角經過蛻變後，歡迎他歸來。

（二）霧子（キリコ）

七個婆婆中最高的那個，是個老菸槍，也最具有特殊身分。在「下界」有兩個她。和服是黃色底色，猶若車輪或日輪的花紋印在衣服上。

年輕版的霧子，似乎是「下界」的人類原住民，熟悉各式禁忌，還有特殊器具，會使用特殊法術。在這個亡者比生者多的世界，她能幫忙殺戮，獵取大魚。也守護著可愛生物哇啦哇啦。而年老版的霧子來到這個世界，就直接變成了木頭製的護身符。

霧子跟真人一樣有個傷口，位置一模一樣。這代表著真人跟霧子這兩個角色也有投射？我著實勘不破霧子在故事中的作用，大家有沒有想法呢？

（三）牧勝一（まき．しょういち）

主角牧真人的父親，也透過諧音雙關及工作來隱喻宮﨑駿的父親宮﨑勝次。他自以為開車送真人上學、向真人的學校捐款、替真人討公道就是在幫忙真人了。但是，真人不需要這些東西。這似乎也可以用來譬喻戰爭時，國家以正面理由開戰，卻忽略了戰時國內的真正需求。

（四）夏子（ナツコ）

這個角色是真人的阿姨，也是他的繼母。中間看到產房那一段，其實我以為真人跟夏子阿姨兩人其實都在幽冥的邊緣，真人是因自己的自殘而昏迷，而阿姨可能因為懷孕的虛弱而生死交關。阿姨躺在石墓前的產房，看到真人接近這個幽冥之處，不惜變得猙獰也要趕走真人。

但這樣卻也讓真人有所觸動，他不想再失去另一個親人了，因此真人叫夏子為媽媽，希望讓夏子能夠歸來。還是產房這一段，其實就只是單純處理這個繼母／阿姨跟繼子／姪子的親情關係呢？

（五）火美（ヒミ）

是多年前，小時候誤入「塔」幼年的久子（ヒサコ），長大後會變成牧真人的母親，然後死於火災。火焰對於火美來說，似乎是個絕佳的利器，自手可發射出來，用不著像年輕霧子還要拿出道具。

但變成「火美」這個小孩子狀態的母親，似乎也可以比喻成失智症。這段劇情，或許也可能只是真人對母親眷戀產生的「夢境」？

六、彩蛋

  • 出征的士兵

在真人初到鷺沼時，跟夏子阿姨在路上搭乘人力車。遇上了即將出征的士兵，於是下車對士兵敬禮。士兵的名稱是「片山一良」，是《蒼鷺與少年》這部動畫電影的「副監督」。

七、看完之後，依舊疑惑的......

由於此部宮﨑駿作品充滿諧音梗、隱喻，許多地方未闡述明白，或許有些面向，其他影評已有討論、處理，但筆者還是先把個人感到疑惑的問題留下來，並留下可能的猜想。大家若有其他詮釋，也歡迎分享自己的看法喔～

  • 火焰對於這個世間的意義？為何霧子的火借助了武器，而火美不需借助武器？

火焰是「信念」或「靈感」，這兩個說法都說不大通？火焰奪走了真人之母，在畫面的呈現，真人的母親好似在火焰中化為鳳凰離去，宛若不死鳥獲得另一番永生。

因此真人雖然不相信母親還活著，但還是跟著蒼鷺的引導進入塔中。而真人又在下界被霧子、火美以火焰拯救。進入排斥火美使用火焰的「塔」。

塔的石頭，排斥人時散發出的電光也近似火焰。石頭是看似純白，卻多有惡意的存在，卻是這個世界的要素。這些火焰與曖昧的光線到底關聯是什麼呢？

  • 霧子為何要守衛哇啦哇啦？

哇啦哇啦有一種可能是暗喻二戰後期菜鳥上戰機猶如自殺一般。那麼，守護著哇啦哇啦的霧子又是怎樣的角色？在某種程度上，或許可以把黑水的斗笠人當成百姓，分不到魚吃。

而哇啦哇啦作為大頭兵預備役，吃飽卻是好上路。霧子，身穿黃色衣服，僅有一人，是暗喻皇室嗎？不過這樣亂猜，似乎很牽強啦。

  • 真人和霧子婆婆為何有相同的傷口

有些影評因為兩個角色有相同的傷口，就認定霧子也是真人的某一面。但兩個人，各一道「傷口」，可能是講兩顆原子彈？但真人是自己弄傷的，霧子卻是因為「沼王」而弄傷的。

沼王是甚麼？他們在海裡抓到的大魚就是沼王嗎？google只找得到寶可夢沼王啦，可偏偏又沒聽清楚這個單字的日文讀音。

  • 剋蒼鷺的第七號飛羽為何？蒼鷺為何鳥喙受損會脫去蒼鷺玩偶裝

蒼鷺除了是少年狡猾奸詐的一面，也可以譬喻戰機。蒼鷺的上喙被打破了一個洞後，脫去了喙的樣貌，就好像從駕駛艙出來的人類一般。所以「第七號飛羽」會是什麼？

維基百科關於發翔羽[7]的資訊：「掌骨上的初級飛羽通常有6枚，少數種類如鸊鷉、紅鸛、鸛會有7枚會在掌骨上。其餘的初級飛羽則在指骨上，大多數情況下是4枚。」

也有影評說或許跟零式戰機的構造有關。不過關於零式戰機或鳥類羽毛，筆者都是大外行，查了也不知道如何確認～

  • 「下界」裡黑色水人是？海面上說是海市蜃樓的龐大帆船是？

沒有特別解釋，但說此世是一個亡者多過生者的世界，所以是幽靈跟幽靈船？死去的平民？軍國主義中，國族對於遠征世界的「歷史幽魂」、共生共榮的幻想？

  • 家紋？彩蛋？

真人母族的家紋是什麼呢？主角真人所穿的衣服（藍色）、床單上都有宛若十字紋路（看起來有點像水仙花？我認不出來），但看來像是四片花瓣的花的紋路。

而火美帶著真人在城堡地道穿越秘密暗道後，鑽出的門是一處牆角，牆角邊也有類似的紋路，但在花瓣中心（也就是十字的交叉），城堡裡的用「寶石」點綴。這個家紋的設計是否有什麼意義呢？而重要角色霧子身上和服近似日輪的圖案，又代表了什麼呢？

  • 墳主？關於石頭的疑惑

一開始故事中所畏懼的「墳主」究竟是？為何墳墓會出現在牧真人初入下界的黃金大門之後？又為何產房的背後也有一座墳墓？

塔主的力量來自於巨石，然而巨石又有自己的意志，還有禁忌不得觸犯？石頭到底是什麼？積木般的石頭為何形狀落差如此之大？而那顆像是大團蚊香纏再一起，看似有熔岩暗湧的巨石，長的奇形怪狀，為何懸掛在空中？石頭與「海」有關連嗎？

  • 哇啦哇啦何去何從？

哇啦哇啦是誰？根據設定，講的是亡者，等待投胎轉世。所以塔毀滅的時候，哇啦哇啦去哪裡了呢？

還是就如同哈利波特《死神的聖物》中，在那座虛擬的王十字車站裡，鄧不利多要哈利忽略那個哀嚎的小嬰兒怪物（也就是佛地魔的分靈體），不要太在意已經死去的人，要更重視還活著的人。

我們應當忽略可愛又萌萌的哇啦哇啦嗎？（這樣對嗎！憤慨！）

  • 產房之中的「紙」是？圓圈？

在真人闖入產房後，原本像是結界的紙張，變成似龍似蛇的式神怪物纏住真人跟夏子。是火美用火剋紙，才使危機稍緩。
產房的結界是圓的，闖入圓之後，紙化的式神發動攻擊，以火化解。

但前面霧子守護真人，是用火與煙霧形成一個圓，以火成結界。前面霧子要真人不要回頭看，要面對著。這些種種謎樣的設定，是否跟日本神道教的一些習俗有關呢？

筆者完全沒概念，超級疑惑。

八、結語

這是一部看完後，喜歡這種抽象風格的觀眾，可以討論很久的電影。就再看看也沒有更多影評討論到不同面向囉。

備註

[1]【中文】玄成的文章〈《蒼鷺與少年》解析1：可愛的鸚鵡竟是納粹〉

[2]【多語皆可】NHK宮﨑駿紀錄片第二集，有談論到宮﨑駿幼年及其母親。

[3]【中文】玄成的文章〈《蒼鷺與少年》解析3：塔〉

[4]【中文】玄成的文章〈《蒼鷺與少年》解析2：學我者死〉

[5]【日文】匿名論壇（はてな匿名ダイアリー）談論到的一種觀點。

[6]【日文】日本網友討論門牌數字的意義

[7]【中文】維基百科，發翔羽頁面

部分資料是日文，若有興趣，可使用google翻譯或用chatgpt了解大概意思。

  • 電影劇照：吉卜力工作室公開授權使用的十四張場景照
  • 其它很厲害的影評：【日文】以「蒼鷺」角度談論這部電影，並講述蒼鷺生理特性和故事邁入異常時的動態表述。

本文經《方格子》授權轉載，原文發表於此
原標題：《蒼鷺與少年》觀後感：情感先行，如詩的動畫電影

延伸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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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王祖鵬
核稿編輯：羅元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