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暑假,又到了俗稱「不知道怎麼管小孩」或「校門開比鬼門開還恐怖」的時期了。原本這篇文章是要在幾個月前就寫的,不過那時我忙著上課,留到現在寫其實有點晚。但沒關係,反正這篇文章要探討的問題「每年必定會發生」,甚至「每天都在發生」。

首先要賣一下我朋友。我有位讀者兼好朋友是單親媽媽,她的兒子因為在原本的學校適應不良,轉學到另外一間學校,目前高一要升高二。她兒子整天都在玩網路遊戲或手遊,而且對於學校的課業應付地相當吃力到乾脆「放飛自我」的地步。她每天最大的挑戰就是叫兒子起床。

起床

嗯,叫青少年起床是件很困難的事情,所以這邊要來談一下睡眠。你會想睡覺是因為「褪黑激素」的分泌,它分泌了,你才會想睡覺。這邊指的是一般通常狀況,極度疲勞的想睡,以及過勞到直接暈倒的,那是另外一回事。

人在進入青春期的時候,相對於成人,褪黑激素的分泌會延後幾個小時,因此青少年到了午夜還不會感到想睡。家長和學校總是要求學生「早睡早起」,很抱歉:客觀不能。

曾有演化心理學者提出一個學說上的假設,那位演化心理學者認為,這是有功能性存在的:為了群體。讓我們回到過去那個已知用火,甚至連火都還不會用的時代。那時候人類的天敵很多,不同部族之間的衝突也很多。肉食性動物有不少是夜行性的,打仗的時候利用夜間偷襲更是戰爭上的傳統好方法,到現在還是很好用。

因此,那位學者認為,大自然演化出讓青春期的青少年們晚睡,是為了「讓他們去守夜」。夜晚是很危險的,沒人守夜可能會導致很慘痛的後果。啊反正青少年又睡不著,七晚八晚還在那邊活跳跳,那就讓他們去守夜,甚至去夜襲敵方吧。

雖然現在沒有守夜需求了,但這大自然的鐵律還是存在,所以要求青少年「早睡早起」、符合「正常作息時間」,是一件「違反自然」的事情,因為「晚睡晚起」才是青少年的「正常作息」。

曾有外國的學校進行研究,他們將原本的到校上課時間延後半小時甚至一小時。一學期還一學年過後,數字出來了。學生們的考試平均成績明顯提高,而校園暴力發生的數量明顯降低。

這研究在不只一間學校進行,而所有延後上課時間的學校所得到的結果都一樣,結論都是「讓青少年睡到八點甚至九點再到學校,在各方面來講都是有益的」。

我們都知道睡眠不足會影響到整個身體健康和從事所有活動的效率。所以去年底,學生們發動「延後上課時間」的運動時,我舉雙手贊成。在「國立殯儀館」(國立編譯館)時代的我們,早上六點就要爬起來,七點半(有些班導師甚至規定七點沒進教室就算遲到)前就要到進教室。

別說是早上第一堂課了,同學們的精神不濟狀況是普遍而且持續整天的,尤其是國三的時候,一整天下來,班上全程醒著的同學不超過十位。就算醒著,基本上也是處於非常恍神的狀態。這樣學習效果當然不好,而且又非常傷身體。我們到底是在教育學生還是在虐待學生?

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日前發布武漢肺炎確診個案1129 
涉足雲林縣北港鎮,北辰國小、南陽國小和北港國中等
學校3日做疫調,並要求學生上課戴口罩。
(南陽國小提供)
中央社記者姜宜菁傳真  110年5月3日

Photo Credit: 中央社

教師

接下來我們講教師。由於鬼島相對多數人信奉「資格論」,就算我曾經通過國家考試,在某地檢署擔任過司法行政職系公務員,還是會有人在我文章下面留言說我「不是法律相關科系出身」。所以我現在在高雄市立空中大學讀法律,預備先拿個法學士,再去國立大學拿個法學碩士。至於要不要拿到博士,以後再說。

我知道很多人看到「空中大學」四個字就會開始笑了。台灣對於名校的迷思非常嚴重,不是第一志願或名校出身的就好像毫無價值一樣。

我先來講講以前任職過的補習安親班吧,那間補習班的經營策略是「只收社經地位中高家庭的小孩」或「在校成績原本就很好的學生」,通常是二合一。我在裡面看到的是:成績好的一直成績好,成績不好的繼續成績不好。

所以,有那麼亮眼的榜單可以貼,是那間補習班的講師們「教導有方」嗎?當然不是。既然事先就已經「篩選」過了,那麼補習班每年貼出來的紅榜單當然漂亮。

第一志願的高中職或所謂的台清交成等等也是一樣的道理啊。但我常常在說:「進去是一回事,出來是另一回事。」我自公職辭職後,回家鄉還是在蹲國考補習班當複習兼「更新」,班上有一位台大法律系畢業、剛服完兵役的學生,他的刑事法程度之爛,讓我很懷疑到底是教授們都在混,還是他自己太混。不過程度爛成這樣還能畢業也算他厲害啦。

大學四年級的時候,有堂選修課,學校請來了在台灣的日語界「非常大尾」的一個人來教,你在書店裡面,翻譯成中文的日本文學小說,可以常常看到他的名字,他也擔任過台日雙方交流機構當中的很高職位。他在我們系上主要是教研究所,只有這門課是在大學部。

上課內容主要是教授先發文章檔案給學生,學生回去翻譯成中文「外加寫心得」之後,下次上課報告討論。每星期的翻譯我都全力以赴。有一次,教授給的文章,情節敘述一個剛搬進新家的人收到一封女子寄來的信,信中描述女子的丈夫在水泥工廠工作,因為意外而被捲入機器中慘死,被做成水泥,女子希望收到信的人,也就是住戶,能好好善待這間房子,因為那是用她丈夫的血肉蓋出來的房子。

這篇文章裡面,有一個詞彙,那是水泥製作過程當中的一個器具,但我在字典上找不到,餵「股溝」(Google)也找不到,很有可能是文章的時代太久遠的關係。我試著把文章段落也餵股溝,但沒結果,沒有人將這篇文章翻譯成中文並且放在網路上。

翻譯是很嚴肅的事情,翻錯一個字,後面可能就全部走樣了。其它工具都查得到中文意思,就那個查不到,上日本的水泥相關工業等廠商或機具製造商網站找,找不到。為了搞清楚那東西到底是什麼,我將文章內對於水泥工廠描述的製造流程畫出來,「親自」跑去水泥工廠,從最基層的工人一路問到總經理。

大家知道我在圖上畫的其它機具是什麼。就唯獨那個,就是那個!大家不知道,「那個」真的太古老到沒人知道名稱是什麼。結果最後我只能依照工人給我的建議,用最接近的現代名稱下去用。為了這一個單字,我花了總共五天的時間。是的,就為了僅僅「一個」單字。

上課時,教授一樣叫大家分段唸各自的翻譯內容出來。在討論時,我講到了一個議題,教授卻露出「蛤?你在說什麼」的表情,我說我交出去的內容裡有,教授才「急急忙忙」把我那一份拿出來看。瞬間,我瞭解到,教授完全沒有看任何一位學生交的任何一份報告,從來沒有。就連期中和期末的成績,教授都叫「小老師」「自己打」。當下我瞬間整個火上來,很想直接用台語髒話問候教授。

我的畢業學分早就夠了,選你這堂課就是因為「你是大咖」,而且還不是普通大咖,是在實務界和學術界都堪稱頂尖的「超級大咖」,我期待的是能在台灣日語界頂尖人物下學到紮實的知識。

結果呢?你他媽的給我混成這樣?那我來教室浪費錢浪費生命幹嘛?儘管小老師因為是我同班四年的好朋友(而且後來成為我「急難救助」的當事人之一而有在我寫的新書當中出場),她知道我有多努力,而在期中和期末都給了我高成績,但我就是不爽。

我知道很多人喜歡「營養學分」,這門課非常營養,營養到你會肥起來的那種。但我不是,拎北是來學習的,你可以不用是大咖,只要好好教就行,但那位教授連「身為教師」應該要負起的最基本責任都沒有。不過我再怎樣生氣都沒有用,第一:他的課很營養,受學生歡迎。第二:他太大尾到是學校要跟他低頭拜託而不是他要受制於學校。

Students attend a lecture in the auditorium of Technical University of Munich 'Technische Universitaet Muenchen' TUM in Munich, Germany, May 25, 2016.    REUTERS/Michaela Rehle/File Photo - RTX2G5M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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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大學

好,說回來空中大學。空中大學只要有國中畢業,年滿十八歲就可以報名。儘管是公立學校,它在社會大眾眼中的地位可能還比最廢的私立技術學院或專科學校還廢。

但我在高空大所體驗到的是:老師都很猛,同學都很猛。單以我所就讀的法政學系法律組來講,我們的教師有現役律師、現任高雄市議員、前檢察官、前高雄市法制局長、前刑事警官、前廉政官……。各個學經歷都豐富強大到不輸給國立大學法律系的教師們。

而同學們認真學習的態度,比起在一般大學裡面各個眼神死的大學生來說,要好太多了。教師們講課很精實,同學們發問也很踴躍,這讓我上課上得很開心,因為我學到了很多。

同學們當中不少是中高階主管退休的阿伯阿桑,或為了再往上考司法官律師等等而需要學分的在職現役公務員,也有很多在不同領域各行各業的從業者,同學們各種「實務經驗豐富」,所以問出來的問題都有問到核心,教師們的講解回覆也很詳細。

你是自願的,還是被迫的,這兩者,會產生的結果,天差地遠。一般高中生跟大學生是在家長的期望、壓力、甚至逼迫下,不得不硬著頭皮去讀他所完全不想讀的學校或科系,自然是能混就混。但空中大學的學生們是自願來讀的,無論目的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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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問

說到發問踴躍這件事情,儘管台灣這些年來的教育風氣有改善了「一些些」,但無論是各級學校還是安親補習班,相對多數老師在趕課壓力或其它主客觀原因下,使用的還是「坐好,閉嘴」這招。以至於到了大學階段,上台報告的狀況一個比一個還慘不忍睹。你不讓學生練習表達,學生當然也就不會表達。

說到表達,我在教作文家教的時候,其實大部分的時間都在跟學生們聊天。誰說教學一定要在教室裡面進行?誰說教學只能叫學生單方面接收來自於老師的「灌輸」?所以我甚至會開車載學生去逛精品名刀店或各種學生平常不會接觸的場所及事物,讓學生思考,然後表達出自己的感想。

寫作是表達的其中一種形式,無論是要表達什麼,或怎樣表達,總之就是脫離不了「表達」兩個字。所以與其說我在教作文,不如說我在教表達。我會花很多時間跟學生建立起「朋友關係」,讓學生願意跟我聊。

我常常說,寫作其實就是聊天,只是在「考試上」,必須「自言自語」、「自問自答」。瞭解學生個性之後,要一個一個「因材施教」,引導學生從口語表達變成書面表達,就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了。

啊剛剛說到的提問,我也很歡迎學生提問,最好問倒我。我不怕學生問,我怕學生從頭到尾什麼都不問。我自己從小到大就是個喜歡在課堂上發問的學生,常常有老師被問到說:「這個我要回去查一下才能回答你。」

這並不代表教師糟糕,這反而是負責任的態度,補習班先驅孔老夫子就說過:「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以前也有位老師在學期剛開始第一堂課就直接對全班說:「老師不一定比學生懂得還要多,老師只是比學生更知道有問題的時候要去哪裡查資料而已。」

我的新書當中有提及,在蹲補習班準備國考時,我也很愛問問題,其中一個問題是關於「中止未遂」。中止未遂要求必須要是行為人「己意中止」犯罪行為。也就是「在沒有任何外力介入干擾下,他做到一半自己不想做了,自動放棄」。

我問老師:

……到底該怎樣判斷到底是不是因為己意還是障礙?對行為人來說是障礙的,對其他人來說,說不定是己意啊;對行為人來說是己意的,也說不定是障礙啊。

……比方說,行為人很信基督教。一般人大致上都會認為那是宗教物品,是「有意義」的,但被害人不信喔。行為人要對被害人221(強制性交),然後把衣服撕開的時候,發現女的脖子上掛著一個十字架項鍊。那條項鍊可能對被害人來講根本毫無宗教意涵,只是在新堀江買來好看用的,但行為人看到就突然想起:「X,耶穌基督啊!」然後他就放棄了。

又好比說,被害人胸口有一個奇特的蝴蝶刺青,那個刺青對一般人來說「毫無意義」,但行為人是「道上的」,他一把被害人衣服撕開,看到那刺青:「X!OO會的,說不定還是大哥的女兒,這動下去穩死!」他就趕快落跑了。那這兩種狀況該怎麼算?到底算是普通的障礙未遂還是中止未遂?有任何實務見解或者學術上的相關論文嗎?(《無常》第64頁)

老師回答沒有。所以,我問到了一個被老師稱呼為「好問題」的問題,一個連刑事法天王名師都無法回答的問題,一個不管是實務界還是學界都還沒有人想到要拿來討論研究的問題。實際上,我問到的「好問題」還蠻多的。

所以,不管是教日文、作文、居合道、刑事法,我都會鼓勵學生「多問多健康」,如果能問到我回答「好問題」,也就是不只目前無解,而是根本還沒人拿出來討論研究過的,那更棒。

進到高等教育之後,不管是哪個領域哪個科系,實務上,學說上,本來就是會有針對某一個點吵翻天的時候,「爭點」的存在很正常。有爭點,就看自己要用哪一說而已。但「好問題」代表這一點連爭點都還不是,是尚未有人認真探索的未知領域。能問出這種問題,代表學生真的有在思考。

Blur school or university students writing answer doing exam in classroom, view from back of the class for education background

Photo Credit: Shutterstock / 達志影像

出路

最後,回到一開始的那位朋友,她很擔心她孩子未來的出路。這是所有當家長的都會擔心的事情,家長都會說自己的孩子很不聽話諸此之類的,所以每次跟家長溝通的時候,我就會拿我家三兄弟的故事出來說。

我哥從小就喜歡玩電腦,但我媽很討厭我哥玩電腦,覺得那是浪費掉讀書時間,一直禁止我哥玩電腦。在那個還沒有完全進入到圖像化介面的時代,我哥就存零用錢自己去買書自學。等到他國中時,他已經會自己寫程式,自己組裝電腦,甚至還會收錢去幫人組裝電腦。之後,他曾在某機車廠牌的研發部工作,現在則是成為高雄市某小學的電腦教師兼教務主任。

我從小就喜歡寫一些五四三的,在那個還沒有智慧型手機的時代,我只能寫在筆記本上面。我媽很討厭我寫作,覺得那是浪費掉讀書時間。我媽會把我的筆記本丟到垃圾桶裡然後拿去外面丟掉,當時還沒有「垃圾不落地」,所以我會在半夜偷溜出門,去垃圾堆裡翻找我的筆記本。我跟我媽玩「你丟我撿」玩了很多年,直到我擁有自己的的電腦為止。現在,我是專欄作者,家教,出了兩本書,三不五時就接演講,都是因為我持續不斷地寫作。

在「前兩個」失敗之後,我媽決定「嚴格控管」我弟。但我弟喜歡動漫畫,他自己買繪圖板回來自己摸索電繪。我媽很討厭他畫圖,覺得那是浪費掉讀書時間。但我弟畫著畫著,在高中成為漫研社社長,大學就讀多媒體設計系,從大學時代就在教授介紹下接案子,畢業時就存了幾十萬。現在我弟是某出版社的行銷總監。

「我們三兄弟現在都是靠著我媽當初『嚴禁』我們做的事情吃飯。」我都會這樣跟家長們和老師們說。因為我們三兄弟超不聽話,現在才有所成就。

我也很鼓勵學生多去「玩」,嘗試去玩各種不同的東西。很多事情就是從玩開始,玩到最後變職業級時,就可以拿來吃飯。我認識的不少「職業高手」就是從小這樣「在家長的強烈反對下」玩出來的。

新北市長侯友宜(左2)24日和東森集團總裁王令麟(左)等人,一同出席新北電競基地2.0啟用儀式,盼在產業合作下,發展新北成為電競產業龍頭。
中央社記者王鴻國攝 109年5月24日

Photo Credit: 中央社

新北市長侯友宜(左2)24日和東森集團總裁王令麟(左)等人,一同出席新北電競基地2.0啟用儀式,盼在產業合作下,發展新北成為電競產業龍頭。 中央社記者王鴻國攝 109年5月24日

未來

是說,學以致用、畢業後所從事的工作是跟自己就讀的科系有關當然是很好啦,但沒有也沒關係,因為我們永遠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未來」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很難說的。我花了快十年學日語,結果我也沒在日商公司上班。

但要說我砸了那麼多錢跟時間學日語卻「完全沒用到」也不太正確。因為以刑事法學來講,台灣目前就是「德派」跟「日派」兩大派在吵,儘管我個人是學德派,但有些時候還是需要瞭解日派那邊的學說理論,甚至要查日本那邊的實務判決時,我就可以不用透過別人翻譯,我自己就看得懂。居合道或其它等等的也是,當台灣這邊沒資料可查的時候,我可以直接查日本那邊的「第一手」資料。

孩子到底要讀什麼科系?未來到底要做什麼職業?最好的方式就是「讓孩子自己去摸索」。就好像我們教育界常常在講的:「我們是用『過去』的東西,教『現在』的學生,去面對『未來』的世界。」而未來的世界會變成怎樣?不知道。現在家長認為的鐵飯碗,以後可能會變紙碗。

三十年前有人會想像得到現在幾乎人人都有智慧型手機嗎?現在的熱門科系,等學生讀完之後說不定會因為某些國內外事件的發生而變得超冷門。反之也是如此。

就如同現在的通說,以後可能會變少數說;現在的少數說,以後可能會變通說。未來,誰都說不準,家長和教師們不能用過去的經驗和思維去思考孩子的未來,那除了造成家庭中永無止境的爭吵以外,還會造成很多其它不可挽回的悲劇。

世界已經變了,科技變了、社會文化變了、全球國際情勢變了。以前相對簡單,現在極為複雜。我都用棋子來比喻。若以前是五子棋,現在就是圍棋。一樣的棋盤,一樣的棋子,但規則完全不一樣。家長和教師們若還在用過去的五子棋邏輯,教導學生在現今的社會去跟人下圍棋,那結果只有一種:穩死。而且,未來還會再持續不斷改變。

學習固然是學生的本分,但學習並不限於教育機構內,「學習」可以有非常多種方法。花一整天時間坐在那邊聽老師碎碎唸以及回家後認真複習教科書這種事情,真的是只有少數人才能做到的事情。

每一個人都是不一樣的個體,既然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是「廢話」等級的事情,那我們就不應該要求每一位孩子都用同樣的方式學習。每一位學生都有適合自己的學習方法,每一位學生出社會之後都會面臨不同的未來。

有一個笑話是:「十八歲前,家長總是說『你什麼都不要想』,十八歲後,家長反而說『你怎麼什麼都不會想』。」為什麼孩子不會想?因為台灣的很多學童從小就被禁止嘗試去思考「不同於大人思想價值觀」的事情以及實際行動。思考是需要學習和練習的,完全沒有練習並付諸實行過的事情,怎麼可能在一夜之間突然就會呢。

既然想要孩子飛,那就必須放手讓小孩練習如何飛,否則孩子一輩子都飛不起來。想要孩子飛,就放手,讓孩子展翅高飛吧。

參考書籍

  • 《教養的迷思》作者:茱蒂.哈里斯,出版社:商周出版
  • 《青少年的腦袋裝什麼》作者:芭芭拉.史,出版社:久周

延伸閱讀

責任編輯:彭振宣
核稿編輯:翁世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