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亞德哈羅南德・芬恩(Adharanand Finn)

我離開箱根時,感覺像是剛親眼見證了一場地球上最精采的比賽之一。第二天,當我搭上火車返回京都,就像是剛結束一次偉大冒險的隔天早晨,又像假期結束回到工作崗位的第一天,比賽熱血的餘溫依舊縈繞,令人不太能適應正常的生活。

然而,當我坐在車廂裡,望著冬天的景致飛快倒退,看著原野上或屋頂上片片的殘雪,我想起所有批評箱根驛傳的人,而我也了解了其中的緣故。當單獨一場比賽把整項運動捲入,那是很危險的。尤其是這場比賽舉行的時機,是在大部分的跑者正要展開他的跑者生涯之前。

箱根驛傳和其他的驛傳,被泛指為眼看日本跑步界日益萎靡的原兇。雖然日本是跑步大國,而且比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更著迷於長跑,但是自一九九二年巴賽隆納奧運由森下廣一拿下一面銀牌後,這二十幾年來,日本從未在奧運馬拉松項目拿下任何一面男子賽的獎牌。這段時間,來自摩洛哥、烏干達、義大利、美國、巴西、南非、南韓,當然還有肯亞和衣索比亞的跑者,都拿過獎牌。

「現在,驛傳比我當年跑步時還更風行,」憲司有一天在對立命館大學教授的演講裡提到。那其實是一場由大學召開的小型會議,討論為什麼頂尖的日本跑者無法在國際舞臺上與肯亞跑者競爭的原因。憲司是受邀的演講嘉賓之一。

「但驛傳毀了我們的選手,」他說,他的聲音隨著他沈重的發言顫抖著。他繼續覆述了他的故事,關於他曾經是全世界第二名的年輕跑者,但被逼迫過度訓練。他說,教練並不思考運動員的長遠願景,尤其在高中和大學階段。在驛傳中奪冠的壓力太巨大了,他說,所以教練們逼運動員逼得太緊。

他特別批評箱根驛傳。他說,為了準備箱根驛傳,學生跑者平常需要跑三十公里。「這太長、太辛苦了,」他說。

憲司繼續說,如果你比較贏得箱根驛傳的東洋大學隊和頂尖的實業團隊,東洋大學是最強的隊伍之一。「大部分的實業團隊會在箱根驛傳中輸掉,」他說。但箱根驛傳的選手中,只有很少數在大學畢業後會繼續走跑步這條路。早稻田大的教練告訴我,他每年畢業的十幾位跑者中,只有一或兩位會繼續任何形式的職業跑步生涯。他同樣對箱根驛傳持批評的看法。

「這比賽的規模太大了,」他說:「選手得了大頭症,他們以為自己是大明星,但畢業後很快就受到現實的衝擊。他們一下子跌落谷底,動機也跟著暴跌,便停止了訓練。」

一位記者告訴我,很多人相信,因為沒有箱根驛傳的壓力,所以日本女子選手在國際上的表現亮眼許多。的確是如此,日子女子馬拉松在過去四屆奧運中,贏過兩面金牌。

然而,在日本馬拉松水準降低這件事也許有些爭議,但實際上,即使箱根驛傳的人氣日增,日本跑步的水準還是維持得相當穩定,至少不像其他國家所見的倒退,尤其是在英國。

一九八四年,一位英國威爾斯人史蒂夫・瓊斯(Steve Jones)[1] 打破世界紀錄的那一年,有十一位英國人的馬拉松成績低於二小時十四分。同一年,有十七位日本人達到這樣的成績。

然而,時間快轉到二○一三年,這幅圖像變得很不一樣:不僅沒有一個英國人打破二小時十四分的紀錄,在日本,他們現在的表現好多了,有二十五位男子選手打破二小時十四分的門檻。

從其他已開發國家跑步成績衰退的整體架構中,日本的跑步可說是一則成功的故事,而其中一大部分得歸功於高度發展的驛傳系統。若少了驛傳,當然跑者們便可寬心地將焦點放在馬拉松,和肯亞跑者一較長短,但這個國家對跑步的熱情,因為被類似箱根驛傳的振奮和大場面餵飽了,對其他賽事的熱衷程度自然被削弱了。接著,這會導致實業隊的重要性縮小,或者裁減,而這上千位的跑者只剩下兩種選擇:放棄工作,或者放棄跑步。

這是一道難題,雖然驛傳也許是個阻礙、導致過度訓練的力量,但確實也是日本菁英跑者的驅動輪。沒有它,跑步體系也許有分崩離析的危機。

*

要脫離日本的跑步體系,靠自己營生成為頂尖運動員,對大部分的跑者幾乎是不可想像的事,但是有一個人成功了。他自己當教練、有上進心,而且有一份全職的工作。在日本,他有「市民跑者」的稱號,他的名字是川內優輝。

川內是一個奇葩。他畢業後並未加入任何一個頂尖的實業團,相反地,他選擇將他的訓練融入他在東京北部一所中學的全職工作 [2]。除此之外,他是日本最強的馬拉松選手之一,獲選為二○一三年國家代表隊,參加世界錦標賽。

他不僅因為擁有自己的工作,打破了一般日本跑者的規則,他也對比賽採取一種瘋狂非正統的方式。全世界大部分的馬拉松選手的想法是,你整年只應該跑兩場,最多三場馬拉松。但就在二○一三年,川內跑了十一場馬拉松,其中的六場成績低於二小時十二分。除此之外,他也跑五十公里的超級馬拉松,以及許許多多半程馬拉松和其他短距離的比賽。日本其他的跑者認為他瘋了。

但他的粉絲們很愛他。他最有名的是,對每一場比賽都全力以赴,以不可思議的 doryoku(努力)來跑。賽跑時,他咬緊牙關,像是拼了命,闖過重重難關,絕不放棄。他讓那些擁有輕鬆薪水和教練團的實業團跑者,看起來像是養尊處優的時髦房車。

我第一次看到川內是在福岡馬拉松,他好幾次衝到第一,跑在肯亞跑者之前。他們不斷把他超回來,只見到他再次衝刺。最後,他沒有成功,得到第三名,落後來自肯亞的冠軍馬丁・馬沙迪(Martin Mathathi)[3] 不到兩分鐘。然而,川內總是能在比賽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

後來在頒獎典禮上,我看見日本電視臺訪問他。他穿著他服務的教育機構的田徑服,那是他的辦公室團隊。他的鞋子是一雙沒有牌子的黑色軟運動鞋,大姆趾的地方有些磨損,果然是終極市民跑者。

由於他有一個全職的工作,又沒有經紀人,很難確定他的行蹤,但我很想要問他,他明明可以選擇輕鬆的職業選手生涯,為什麼他選擇走這條業餘路線?

我終於透過他服務的當地教育委員會,傳送訊息到他的辦公室給他。他回覆說,他將在二月參加當地的驛傳,我可以前往,並在比賽後跟他說話。

*

所以,一個二月寒冷料峭的早晨,我再次站在學校圍牆旁邊,等待驛傳選手經過。但這次我不是等我哥哥,而是等日本最有名的跑者川內優輝。

這裡是崎玉縣的一個狹窄谷地,看著高中跑者一個接一個呼嘯跑過,奮力衝向終中繼所的終線,接力襷已經脫下,拿在手上。隨著愈來愈多選手陸續進來,人們大聲鼓掌,大叫「Gambare」(加油)。在高中隊伍之中,也有大學生,男生女生都有,還有其他的跑者,大部分是業餘隊伍,或是當地的消防隊或稅務機關組成的隊伍。

這是一場社區活動,就像我哥哥多年前參加的那場驛傳一樣。在中繼所,一個穿著圓滾滾的充氣相撲造型的人在一群小孩前跳來跳去。

川內照理是跑這一區,但他還沒現身。

我身旁站著一位老人,揮舞著箱根驛傳的旗子。他說,他帶這支旗,因為這場比賽沒有發旗子,而他顯然也為此感到驕傲。「我去了箱根驛傳,」他說:「我家裡有十支。」

我問他為什麼喜歡來看驛傳?他嘖嘖了一下,不知如何回答。

「這比賽不容易看,」他終於說:「因為選手幾秒內就通過了,但我喜歡來看選手們非常努力的樣子。」

說時遲,那時快,川內像蒸汽火車一樣吐著氣,出現在轉角,他的表情一如往常的賁張。以他的標準看來,這可能是當地一場好玩的比賽,但他卻完全不鬆懈。

然後,他就不見蹤影了。我和其他人一起擠進火車,趕回終點線參加閉幕典禮,希望能與市民跑者本人說上幾句話。

*

最後,他的團隊獲得第十八名,但川內本人打破了這項比賽他那一區的紀錄。所以,在當地市政府停車場舉行的閉幕式時,他必須和其他區的冠軍坐在一起,等待領獎。

當我們聽名人致詞時,冷冽刺骨的寒風吹過柏油地。川內專心地聽著,他的雙手謙恭地放在他的膝蓋上。他的腳上依然穿著那雙磨損的鞋,身上還是那件在福岡時穿著的學校團隊的田徑服。他蓄著一種呆呆的、青少年的鬍鬚,像是還和媽媽一起住的人。但所有的目光都在他身上。

在人群中,我發現旁邊站著兩位記者,都是從國家報社來的。他們來這裡,純粹是為了川內。他們說,川內到哪裡,他們就跟到哪裡,就像一組皇家記者追著威廉王子到各種場合一樣,不管那多麼不重要。

他們知道所有關於川內的事。我問他們,川內為什麼不加入實業團。

「川內喜歡隨自己的喜好做事,」其中一位記者告訴我:「若你在實業團裡,你會有一份薪水,但你得唯命是從。你不能每個星期去參加比賽。」

「而且,」另一位記者說:「他在高中和大學時受了不少傷。這是為什麼他剛畢業時,並沒有被實業團挑走的原因。現在他們當然很愛他,但他拒絕了。他說,他擔心他會因為過度訓練而再次受傷。他偏愛跟著自己的喜好自由訓練,也就是每天一次。」

閉幕式後,川內很快被引導進入大樓,爬上樓梯。這兩位記者追著他,我也跟在他們後面。我不確定他是否還記得他邀請我來跟他說幾句話,但我們進入小房間時,沒有人阻止我。有一面牆上掛著一片塑膠板子,上面有贊助廠商的公司標章,椅子就放在這片看板前面。川內坐下來了。總共有八位記者和幾名攝影師,他們立刻向他發出連珠炮般的問題。他們問他即將參加的比賽、他今年的計畫、以及他的體能狀況。

我剛好遇到一位願意為我翻譯的朋友,但他不是記者,所以他很努力地在記者的連環詰問中擠進我的問題。但這時候,川內轉頭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其他人全盯著我。

我從川內那裡得到訊息是,我參加記者會是有條件的。我只能問他關於比賽的事,完全不能問他關於實業驛傳體系的問題。我本來以為我可以想辦法迂迴地問,但他的雙眼注視著我,我膽怯起來,無法問出更聰明的問題。我只好改問他,為什麼選擇參加今天的比賽。

我已經事先被警告過,他說話和跑步一樣快,我那位可憐的翻譯很辛苦地追趕上。

「我得為我學校的同仁參加這場比賽,」他說:「這是我的責任之一。但是,如果你是為了馬拉松而訓練,一起跑驛傳和馬拉松很不錯。驛傳是很好的速度訓練。」

這是在驛傳凌駕日本的跑步界之前,驛傳的原始目的。

「事實上,」他說:「我大部分的比賽都是訓練的一部分。比起自己跑,參加比賽有許多好處,例如有交通管制、計時、補水站,甚至還有很多人幫我加油。」

「我相信,跑馬拉松完全和經驗有關。若沒有參加真正的馬拉松賽,跑者就無法獲得比賽時該有的策略和時間感,例如何時加速,何時慢下來。」

他告訴我,他每三到四個星期參加一場比賽──通常是馬拉松,但有時是距離更長的比賽。他有一套跑步的模式:兩到三星期以半速跑,然後在比賽的前一星期做速度練習。

我的翻譯漏了許多他回答的細節,但清楚的是,他是一個很有計畫的人,他並非出於無知或瘋狂而參加許多場的比賽。他有很清晰的方法,而且似乎奏效。他說,他今年的目標是馬拉松成績要達到二小時零七分。[4] 然後,他說,他的目標是打破日本的紀錄。

說完,他便結束了記者會。他為許多在戶外寒風中等待他的粉絲簽名,大多是學生和年長的太太。年長的太太們溫暖地和他握手,帶著母愛的眼神看著他。他一邊進入車子,一邊揮手,司機是他的女伴,然後他們就離開了。

我也離開了,雖然沒有向任何人揮手。我穿過安靜的週日街上,回到了火車站。

AP_980903290991Photo Credit: AP/達志影像

回到英國後幾個星期,我收到川內寄來的信。雖然他在崎玉驛傳後不願意回答我所有的問題,但他請我寄電子郵件給他。他花了一些時間思考,然後寫了一封長長的信,裡面是他深思過後的答案。他所寫的,確認了我所聽到的傳聞,以及我自己關於日本跑步界的想法,是正確的。

我問他的第一個問題是,為什麼他選擇留在實業團的體制之外。若他加入頂尖的驛傳隊,日子一定好過許多。

「我認為,我有點不贊同日本的菁英體制,」他寫道:「我從來都不是跑步菁英,未能參加大學或企業的菁英團隊後,我感到有些自卑。但我想要證明,曾經受過嚴重運動傷害,而且曾經沮喪消沈的跑者,可以東山再起。我想在不加入實業團的情況下,戰勝菁英跑者。」

「其實,在我大學的最後兩年,只有一個實業團詢問我加入的意願,沒有第二家。但那時我已經知道怎樣自我訓練,這是我兩度被選為關東菁英隊,跑箱根驛傳第六區的原因。所以,我不認為自己特別需要加入一個實業團。」

「而且,我喜歡自由自在地跑,沒有教練或任何企業的負擔。我不像許多這裡的職業跑者,我的目標不是奧運或驛傳。不像非裔或其他職業跑者,我不會為了獎金或贊助人而跑。我跑,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興趣,以及我自己的挑戰,所以我不想因為加入實業團而失去我的自由意志。為自己跑,和作為職業跑者而跑,是完全不同的。」

「還有,我想要展現給前途看好的年輕跑者看,不需要教練,自由自在地跑是多麼有樂趣的事。」

從有壓力的高中跑者,到許多教練的專橫,以及實業團一板一眼的專業訓練,在日本跑步界,樂趣是個罕見的物品。但通常,你能找到樂趣的地方,你就會發現成功。看看尤塞恩・博爾特、海勒・格布雷西拉西耶,在肯亞,我遇到的大部分跑者都樂在跑步訓練之中,他們很享受跑步。箱根驛傳冠軍隊東洋大學的教練以及憲司,都鼓勵他們的跑者從跑步中獲得樂趣。我自己跑步也是一樣,除了天冷、下雨和腿酸痛,從來都是深深的愉悅感讓我外出訓練。樂趣也許聽起來是個不起眼的字,但它是跑者之道的核心。正如開悟的大行滿大阿闍梨所言:「真正的挑戰是繼續享受人生。」

川內在回答我下一個問題時,繼續這個主題:為什麼日本跑者在年輕,以及二十三歲前展現如此過人的好成績,但後來卻後繼無力?雖然他也才年僅二十六歲,以日本的水準看來,川內算是大器晚成的明星。

「年輕人以及二十三歲以下的跑者並不樂在訓練,」他寫道:「這是為什麼他們年紀稍長後,無法使成績更上層樓的原因。過度訓練,以及身體和心理的壓力太大,一直是個問題。」

「現今的教練採用實業團訓練的方式教這些學生跑者。面對這種訓練時,年輕的跑者成長太快,當他們成年時,便沒有進步的空間了。」

「我認為,這是年輕跑者和二十三歲以下跑者的水準比十年前高出許多,而較年長的跑者水準卻不見突破的原因。」

他也將很多問題歸咎於舊式思惟的教練。

「教練也是有問題的,」他寫道:「許多日本教練深信,長跑的跑者需要嚴厲、持久的艱苦訓練。但跑者不是機器,跑者不可避免地會因過度操練而被摧毀。大部分的跑者通常每個月跑八百公里,我通常每個月跑五百五十公里,即使在最嚴格訓練時,我也不會跑超過八百公里。」

「日式訓練仍然是講求堅強意志的訓練。許多教練依然相信,只有經由過度訓練,才可以鍛鍊出贏得比賽所需要的堅強意志。這是非常典型的日式觀念。我不認為這是科學的、有效的,或是合邏輯的。過度訓練會導致運動傷害或精神倦怠,這也可能是學生們失去跑步興趣的原因。」

「因為不斷重覆的過度訓練,年輕選手或是學生選手甚至在賽前就受傷了。他們的傷勢變成長期的傷害,他們的成績也無法進步。」

最後,我問川內平日每天的時間分配,想大致了解他如何將一位二小時零八分的馬拉松選手訓練,融入全職上班族的時間。

「平常上班日,我大約早上七點起床,」他寫道:「做九十分鐘到一百二十分鐘的訓練。接著,我十二點四十五分進到辦公室,工作到晚上九點半。在學校放暑假或寒假時,我早上五點半起床,做九十分鐘到一百二十分鐘的訓練,然後從八點二十五分上班到下午四點五十五分。」

「如果沒有加班,我每天工作四百六十五分鐘(休息時間不算)。」

雖然我們當中極少人會跑出他的成績,或是達到他付出的水平,但對於所有必須在工作和其他責任當中,卡入跑步時間的人來說,川內給了我們許多啟發。如果我可以鼓動起他那鋼鐵般專注力的百分之一,我必然可以再次跑得更快。富士山驛傳前一星期,我報名了另一場在大阪舉行的一萬公尺賽。我原本認為一星期跑兩次可能太多,但是與川內訪談過後,我已經迫不及待要跑這兩場比賽了。

附註

[1] 史蒂夫・瓊斯:出生於一九五五年,英國馬拉松選手,曾於一九八四年以兩小時八分五秒奪得芝加哥馬拉松冠軍,隔年又贏了倫敦與芝加哥馬拉松。

[2] 川內服務於埼玉縣春日部進修學校。

[3] 馬丁・馬沙迪:出生於一九八五,肯亞長跑選手,曾於二○○七年大阪世界錦標賽獲得一萬公尺賽銅牌。

[4] 川內最佳的馬拉松成績是兩小時八分十四秒。

書籍介紹

跑者之道:一趟追索日本跑步文化的旅程》,時報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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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亞德哈羅南德・芬恩(Adharanand Finn)

作者為瞭解日本的「驛傳」體系、訓練方式和運動思惟,長時間浸淫在日本獨特的跑步世界裡,發掘我們所不知道的日本跑步文化。對於任何想要跑的更快、更遠、更好的人,及急欲探索自己為何要跑的人,作者在這趟跑步旅程中所體驗到的、學習到的──關於訓練、競賽、跑姿、態度、團隊合作、追求最佳成績,以及跑者的自我追尋等等──都將令讀者和跑者深深著迷與有所啟發。

跑者之道:一趟追索日本跑步文化的旅程Photo Credit: 時報出版

責任編輯:翁世航
核稿編輯:楊之瑜